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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恍惚只見迴廊幾轉,樹影婆娑,小太監手裡的燈籠昏黃如豆,我心裡沉沉的直以為要永遠的這樣走下去,再不會停。
卻猛聽得前面那個領頭的太監喝了一句,“到了。”
我的心裡凜然一驚,立時整個身子緊繃了起來。
只聽得吱呀一聲門響,進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大殿,又拐進了內殿,才將我放下,輕輕將我身上的毛毯去掉。
內殿精巧又不乏威嚴,相比於外殿的燈火通明,這裡只點了一對小兒手臂粗的蠟燭,燭光溫暖恬然,明黃色的帷幔隨風輕舞,倆邊挺立的鎏金柱上,幾條騰飛的金龍張牙舞爪,一座紫檀木的屏風後,依舊是明黃色的輕紗簾幔裡,隱隱一個男子,正背手而立。
領頭的太監上前躬身回稟,“皇上,貴人小主來了。”
半晌,裡面‘恩’了聲,那太監鬆了口氣,忙對我說:“小主進去吧,皇上已經在等著了”
說完,領了那幾位太監一起退了出去。
驟然的去了毛毯,身上立時單薄起來,裡面是一絲不掛的,赤著的腳站在桐油漫過的金磚上,涼氣更是順著漫到了心裡,我羞怯萬分,又惶恐萬分,唯有裹緊了披風,一步步的向裡走去,轉過了屏風,來到了紗幔前,我愣愣的看著紗幔後的那個身影,遲疑著不肯伸手去掀開,只覺得,一掀開了,我,就萬劫不復了!
裡面的人卻是不耐煩了,冷聲道,“怎麼還不進來?”
我一驚回神,終究不敢再耽擱,狠了心一掀簾子,卻不敢抬頭去看,只低了頭,跪下行禮,“臣妾沈凝霜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磚堅硬,咯的膝蓋硬生生的疼,他卻久久的不說話,空氣裡沉寂而又空洞,若不是剛剛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身影,聽到他的聲音,我真懷疑這屋子裡除了我再無他人。
彷彿過了有一生那麼久,我的膝蓋疼的已經麻木,他才說了一句,“起來吧。”
我謝了恩,膝蓋又酸又麻,一個踉蹌,險些倒地,因身上不著寸縷,我揪緊了披風不敢放,唯有一手去撐了地,方才勉強站了起來。
我中午只用了幾塊點心,又因睡得太沉,沒有用晚膳,如此一折騰,身子哪裡受得了,立時覺得頭沉沉的,整個人像是要暈厥過去。
咬了牙強撐著,垂頭只盯著雕著暗色十字如意紋的金磚,靜靜的等著,關於侍寢,在進宮前,蓮姑已經細細的教過我,父親甚至請了青樓的女子回來教我媚術,我心裡羞憤,卻又無可奈何,唯有敷衍了事。
金磚愈發冰涼,冰得腳刺刺的疼,他卻依舊沉默,我很想抬頭去看他在做什麼,卻到底不敢,只有忍著。
終於,他慢慢的走過來,站在了我的面前,錦絲織就的靴子上有暗暗的龍紋,明黃色的袍子繡著金色團龍,赤黃色絲穗絡子上,一塊玲瓏剔通的玉佩左右搖擺。
我緊張得手心裡起了汗,心咚咚的直似要從心口裡蹦出來,揪著披風的手忍不住的輕輕顫抖。
只聽他郎聲道:“嫻貴人沈氏凝霜,因身患弱症,在抱病養身是麼?”
我一愣,這聲音像是哪裡聽過,初時只聽他說了三言倆語尚不覺得,此時他站在面前,一氣兒說了這麼幾句,只覺得耳熟至極。
只在心裡疑惑,嘴上卻不敢怠慢,忙福身回道,“是。”
“抱病?”他輕語,忽的湊到我的耳邊,“可咬起人來卻是有勁的很呢!”
“啊,”我驚得忘了規矩,呼的抬起頭來,直直的盯著他看去。
他頭戴鑲玉紫金冠,一身明黃顯示著他的尊貴,帶著戲謔的眼睛透著寒意,正滿是譏諷的看著我。
見我抬起頭,他伸過手來,輕佻的託著我的下巴,腕上一個月牙型的齒痕豁然在目,已呈深紫。
我的臉兒慢慢的白了,全身猛然間似被抽去了骨頭,軟軟的往地上癱了下去。
風乍起
他抽回手,冷冷的看著我跌跪在地上,金磚透過薄薄的絲緞披風,冰涼刺人,我的背上卻膩膩的,冷汗淋漓。
他,竟然就是我先前遇見的那個男子!
他似是很滿意我現在的反映,回身悠然的坐進一個鋪著蘇繡明黃織錦墊子的靠椅,眯了眼睛看著我,眼神裡滿含戲謔,我在他的眼裡,儼然是一隻貓爪下的老鼠。
“沈氏,你可知道,欺君是什麼罪?”他不再看我,右手只輕撫著左手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神情專注。
我渾事難以自抑的顫抖,手指深深的掐進了肉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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