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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你…”

他的目光在千羽月和千羽嵐的臉上游移，竟是在如今才發現兩人之間有些許不對。

看來，前些年，他真的不曾將千羽嵐兄弟放在心上過。

千羽嵐緩緩的走近千羽月，伸手拿下千羽硯的劍，笑道：“二哥早就想與你比試，但今日不行，今日我們是來報仇的，我們敵對的立場無法改變了，一決高低的日子機會多的是，暫且壓後吧。”

雖然千羽嵐此時心中恨極，但是語氣卻顯得很平靜，有條有理的開口。

而千羽硯竟也任由千羽嵐捏著他那閃著銀光的劍，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的望著距離他很近的千羽嵐。

依舊是那張臉，無疑是美的，小小的，五官非常的精巧，**的肌膚在原本是紅潤的，如今卻慘白一片，他的眉心一直在一起蹙著。

千羽硯知道為何，他還記得自己的手遊移在那張臉，那個人呢的肌膚上的時候，是如何的細膩柔滑，如何的讓人愛不釋手。

千羽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底是一片火熱。

“二哥。”

在他恍惚的時候，千羽嵐已經決絕的轉身了，望著千羽月的眼底是一片溫暖，對這千羽月露出一抹笑：“二哥，你相信我麼？”

千羽月面上恢復了往日的溫文儒雅，伸手幫千羽嵐理了理那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髮絲，溫柔道：“當然。”

千羽嵐聽此，伸手按住千羽月的手，然後握住，走到千羽輝面前，彎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很想死…更想讓我或二哥中的任何一個人殺死你，對麼…其實，也就是說，你想贖罪，想死在我們手中之後，在地底下看到我父侯的時候會少一分愧疚，對麼？”

千羽輝睜大眼睛望著千羽嵐。

無疑，千羽嵐字字有力，全部說中了他的心思。

千羽嵐望著他花白的頭髮，憔悴的面容，笑著直起腰身：“很好，千羽輝，你保住了自己的命，我和二哥，都不會殺你的，我們要你活著。好好的活著，活著看千羽的幾頁毀於一旦，活著享受著思念我父侯的滋味，活著為自己所做的事贖罪，活著讓那些往日裡你所做的所有虧心事折磨這你的良心…其實…我說了那麼多，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我和二哥，都希望你痛苦的，生不如死的活著。畢竟，一下子就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千羽嵐這一番話，可謂是毒辣無比。

除了千羽月，在場的人都被小小的震撼一下，特別是千羽輝和千羽硯兩人。

千羽嵐說罷，握著千羽月的手用力一下，道：“二哥，我們走吧。”

對於千羽嵐的安排，千羽月毫無異議。

他也覺得，讓千羽輝一下子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只是，他有些不懂，千羽嵐為何要放過千羽硯，以他和千羽嵐如今的能力，對付千羽硯，並不是一件難事。

心底因為千羽硯那個畜生沒有收到懲罰，而微微有些不滿，不過他依舊跟著千羽嵐離開了。

兩人手牽著手，乘風飛去，宛若一起升入天上的神仙眷侶一樣。

千羽輝怔怔的望著兩人的身影，知道他們如此恨他，心底的內疚痛苦之感果然更重了。

小心的拿起已經被他自己的血汙染汙了的畫，千羽輝喃喃自語道：“我…果然是必須活著贖罪的…好吧…如果我痛苦，能讓他們不恨我…那麼，我寧願在活著的時候備受煎熬，一隻痛苦下去…知道死亡那一刻…”

千羽硯亦是望著千羽月和千羽嵐的背影，只是他卻沒有千羽輝那樣的覺悟，他的面色陰晴不定，眸光中迸射著詭異的光輝。

他覺得自己見千羽嵐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每見千羽嵐一次，他都是懷著不一樣的心情的，這一次，更是在恍惚之餘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新，不知在何時就已柔軟成一片了。

很奇怪，很怪異的感覺，到底是為何呢？

不管這對父子到底懷著何種詭異的情緒，千羽月卻是在遠離白雲城之後沉默了下來。

千羽嵐故意放緩速度，與千羽月走在地上。

兩人並肩而行，千羽月白色的衣袂紛飛，飄裾起舞，看上去仍是一副溫文儒雅，謙謙如玉的模樣，一直和他牽著手的千羽嵐卻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和他身上逸出的若有若無的冰冷。

千羽月在生氣。

千羽嵐莫名的就是知道這一點，這是千羽月第一次對他生氣，而他也知道為何。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