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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你就要去選秀,若是定了…以後就有的忙了,讓你們太**排一下,要出去定要把人帶的足足的。”老太太吩咐薛氏,如意忙起身福身謝過。
安樂侯府後院小巷有一排的四合院,佔了整整半條巷子,這就是安樂侯下人的住處了。
一輛青布油車咕嚕嚕的駛入小巷,到一處院子前停下,車伕去敲了門進去,不一會兒裡面就陸陸續續出來了幾個人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車伕回了話,車上下來一個穿淺藍長衣,外罩翠綠金花比甲的老婦人和兩個大丫頭,大丫頭伸手牽著一個嬌客下來,帶著帷帽,只露著白色的紗制披風,下襬處繡著幾從翠竹。
“姑娘,咱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出來…”知畫有些怯,如意進了院子,才解開披風,露出水青色絹制長衣,是鑲蔥綠色提金錦緞窄邊的,繡著黃蕊白梅花。
“咱們不大張旗鼓的出來,難道該知道的人會不知道?”如意反問,聲音清冷。
“姑娘,左邊這家。”知畫走快了幾步,去推開門。如意上了臺階,還沒進門就問道一股黴爛了的味道。
“姑娘,腌臢的很,不如婢子進去把她扶出來?”玉環道。
“不用。”如意信步進入房間:空落落的屋子,只得一個炕,炕下一個馬桶,都沒有蓋,整散發著酸臭。一個箱子挨著炕,權做床頭櫃,箱子上放著一個水壺,一個缺了一塊的土碗。此外連個桌子、板凳都沒有。炕上的被子都黑的顯不出原來的顏色。
“誰進來了?”四周窗戶都關著,大白天的背了光,躺在炕上的人只看見一個黑魆魆的人影。
“是大姑娘呢,綠袖。”知畫看著這般情形,忍不住鼻頭髮酸,低聲說道,說完就見炕上的人掙扎著要起來,奈何手軟身乏,扭半天也沒起來成。
“你別動了。”如意站在炕前看著她:她趴在炕上,掙扎半天也只側了身而已,知畫拿了個枕頭放在她背後讓墊著。綠袖喘著粗氣,想是痛的很了,說不出話來。
“你們出去。”如意對崔媽媽三個說,崔媽媽細心,還開了視窗才出去,三人站在院子裡面面相覷。
“我只問你,想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還是跟知畫一樣,做府裡丫頭中的得意人,以後還有個好去處?”如意問。
綠袖垂了眼:“婢子如今…如今怕不中用了,不過拖著這口氣,就想…”她停住,咬咬牙:“就想見世子爺一面,告訴他,我從不曾反叛過他。”
“我知道。”這才是如意留著她的主要原因。“但是我哥哥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不說以後的世子夫人容不容得下你,就是哥哥本人,對你也沒半分超越主僕的情分。”如意的話如同數九的冰渣子,點點冷入骨髓,綠袖潸然淚下:“婢子…婢子不求得世子爺垂憐,只求世子爺明白,明白婢子的忠心。”
“這不重要,忠心是做的,不是說的。你左右搖擺,哥哥心裡就先遠了你,就是你做了,哥哥也不稀罕。”如意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少女,心中悲憫,既悲憫她,也悲憫自己,逍遙了半世,如今卻要束手束腳的在這古代生活一輩子,如今更是被磨得心腸硬了許多,再不復前世的灑脫。“你若想不明白,那就當我今日沒來。”如意說完就要走。
“求姑娘!求姑娘給婢子一條活路!”綠袖奮起,撐著上半身,聲音尖利,嚇得院子裡的三人都要進來,被如意揮手製止。
“活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太太如今又賞了哥哥一個丫頭,叫碧心,才去哥哥身邊一天,哥哥當晚就…要了水…然後…就藉機發作了綠衽,綠衽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如意看著綠袖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好生養著,半個後來接你。我哥哥屋子裡的規矩,你要給我整頓好了,否則…我既然可以讓你回來一次,就能讓你回來兩次。”如意冷冷的道,綠袖低頭不語,半晌方道:“婢子這樣的情況,姑娘想必也知道…”
“我讓知畫家的人來接你,你去她家養著。”如意原想,給綠袖娘一些銀子,可是看到她的屋子,就歇了心思。
綠袖放下心頭的重擔,手就軟了,又趴伏在炕上,待如意走了,才靠著枕頭,淚如雨下。
帶著帷帽出了院子,如意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上了車,崔媽媽就道:“不過說幾句話,姑娘不拘派誰來也是一樣的…何必給她那麼大的臉面。”
如意靠著車壁,隨著馬車軲轆軲轆前行而搖搖晃晃:“這不是給她的臉面。”多的一句話也不肯說,崔媽媽見她這般模樣,心疼的說:“咱們這就回了吧?”如意點點頭,車子轉過牆角就是側門,馬車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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