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道:“疼疼疼,阿父你別碰啊!”
趙諶眉頭皺了起來:“怎麼叫人傷到這處?”手下力道卻不由自主地變得輕柔起來,小心地洗去傷口周遭的血痂。
趙元背對他爹,臉上仍然露出一絲心虛的腆笑:“就是,就是給犬戎那馬刀刀鋒劃過一下,我看得清楚,避的時候被甲衣格了一下,沒彎下去腰……”說到這個他就有些氣,轉身抱怨,“阿父,我老早就跟你說了,咱這種一大坨的胸甲不行!靈活性完全不夠格,我稍稍想躬一下背彎一下腰都不行,動作再慢些我就被人家砍首啦!”
“閉嘴!”趙諶最聽不得這種話,聞言斥道,“胡說甚麼!”
趙元嚇了一下,瞅著他嘀咕:“……就說說麼,起碼不得削層皮下來——”再看他爹臉漆黑漆黑的,嘴角繃得跟條線似的,忙閉緊嘴巴,不敢再多說。
趙諶緩了緩怒氣,淡淡道:“你說得為父難道不知?但若要更換甲衣,全軍二十幾萬人,豈是一筆小數目?從去歲入秋到今春陸陸續續幾十場仗,軍餉本就吃緊,再禁不起折騰。”
“我沒說要更換啊,”趙元在水裡坐直了,一副精打細算的模樣跟趙諶掰手指,“阿父你看嘛,咱們不要打新的,只把那舊的胸甲重新鍛造,也就費些人工錢罷了。等草都長出來犬戎都退回去了,咱們一撥一撥的更換,既不耽誤邊防,也能慢慢把舊胸甲換掉。”
趙諶沉吟片刻,點點頭:“此法可行,待為父與魏宏等人商議再定。”
這話說出來,便是七八分能透過了。趙元鬆了口氣,又轉過去把小背露出來:“阿父你繼續給我擦啊,就那兒,那兒還有點癢癢……”還指手畫腳起來了!
趙諶搖搖頭,拿起巾子給他擦洗。
他心裡一時之間有些複雜。
作為一個父親,他不但沒能讓阿奴過得錦衣玉食,反而帶他來了這邊關,每年有四五個月都處於嚴寒中,雨季能一連十來天下暴雨,到了旱季可能幾天都不能洗一回澡,更不用說犬戎一來犯,他就要帶兵打仗,生死未知。阿奴還沒進軍營裡頭的那兩年,每到戰事頻繁的時候,都會在將軍府前的石階上等著他回去。
有幾回他受傷被抬回來,甲遜帶著阿奴到軍營裡,他醒過來就看見阿奴驚惶無助的小臉,心都要碎了,愧疚地難以出聲去喚阿奴。
作為父親他做得並不好,可是阿奴還是像勃勃生機的楊樹,在西關長大了。幾年前他從未想過阿奴會進軍營裡,可是他兒子如今適應得很好,甚至在軍營裡更好。
“下回再不準這樣莽撞,”他加重語氣道,“你只想想立春,你但凡出了事,她能立刻抹了脖子去跟你哭!”
趙元哎呦了一下:“您可別嚇我!光想像一下我就忒怕!”他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下,又急哄哄地轉過身趴在某爹豎起的膝蓋上,眼睛發光地瞅著他道,“阿父,我老早就想跟你商量商量了,立春不小啦,尋常女子像她這般年紀孩子都有兩三個了,咱可不能耽誤她哩。”
趙諶倒沒覺得他胡鬧,反而思索了一下:“立春和立夏都不小了,這幾年整頓軍營且戰事連連,沒顧得上,確耽誤不得……”他想了想,道“若她們出嫁,府裡就沒了人,我的親兵幹不得伺候人的活計。”
趙元猶豫一下,又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府裡就咱們父子二人,一月裡能待個三五天就不錯了,還要甚個人伺候?再者說不是還有正陽懷夕嘛,尋常端水遞茶還是可以的。”
某爹不說話了。他瞥了一眼兒子乾乾淨淨的某處,連根毛都還沒長呢,他這也是擔心早了……只是看這情況,他們起碼還得在西關待上三兩年,過得兩年,兒子的年紀也到了,現下不尋摸著,到時候臨時去哪兒找那合適的人?
這樣一琢磨,還是得託人買幾個小丫頭進來,這回就要找那相貌好些的。趙諶憶起兒子的審美觀,不由臉一黑。看來人還不能從西關買,這事只得交給呂慧來辦。
趙元哪裡知曉他爹一腦門的心思,發現他爹眼睛瞥的地方,毛都炸了!
“阿父!您那是什麼眼神!”他護住自己關鍵部位惱羞成怒,“我還小呢,再幾年就長大啦!保管比你的大!!”他決定從明兒起隔三差五去搞一頭鹿來,用買的也行!不是說鹿那啥啥能補啥啥嘛,他就喝個幾大碗,爭取衝出亞洲!
第63章 燒肉
過了幾日,甲遜帶來訊息說,呂慧到西關來了。
趙諶很是驚訝,五年前呂慧自請留下為他打理家業,維繫人脈,五年中也只跟著運糧隊來過兩三回,這時節運糧隊早來過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