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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直拿過盒子,心頭卻浮現那個小女子的面容。
不知她可會喜歡?
崔直心情陡然變好,腳步輕鬆的一路出了坊市,進了上坊。他沿著玉門街一路往前,路過中軍府的時候,看了一眼威嚴的匾額,門廊寬闊臺階高懸,主人家卻經年不在。
玄門守衛的金吾衛老遠看見崔直,忙列隊過來迎接。
為首的金吾衛行了禮,才問道:“大兄今日不是輪休,怎地又過來了?”
崔直將手裡拎著的油紙包和陶罐,還有一串角黍遞給他,笑道:“今日過節,你們卻不得回家,這不是給你們送了些吃得來嗎?”
那個金吾衛年齡也不大,娃娃臉立刻笑開了顏:“大兄果然記掛著咱們!”他接過油紙包開啟,裡面碼著切工整齊的豬頭肉,油滋滋的,噴香撲鼻,得有一整隻豬頭的分量,角黍起碼得有二三十隻,雖然不大,看著標記卻是絳城有名的。旁邊的人捧起陶罐嗅了嗅,驚喜地喊道:“頂好的和泉酒!”
頓時一陣歡呼。
前頭幾個搶過一片嚼了進嘴,剩下的都收進玄門旁的一處小宅子裡。平日他們輪值的都在裡頭休息。
“大兄可要進去院子歇歇?”那娃娃臉嘬著手指問崔直。
崔直瞪了他一眼,看他不嘬手了,才道:“我不進去,就在外頭坐坐吧。”
娃娃臉奇道:“您這是怎麼地啦?去歲可沒見您過來坐坐呢。”
崔直表情淡然:“因為去歲我也輪值,不記得了?”他頓了一下道,“這邊就我一人,便在宅中,不過自娛自樂,不如過來和你們聊聊天。”
“哦……”娃娃臉理解地點點頭。大哥是和他們不同,他們都是本地人,大哥家卻遠在清河,偏偏金吾衛職責所在,越是節日越要加緊守衛巡邏,若沒有家人朋友,確實無趣。
這一坐,便坐到日落西垂。
金吾衛由左右金吾執掌,然而右金吾上了年紀不大管事,崔直身為左金吾,幾乎一手掌握了金吾衛的勢力。營裡無論年紀大多喊他一聲大兄,就為著對他表示親近和尊崇。
也因此,崔直往這裡一坐,旁邊站著的金吾衛小夥子們個個都站得筆直筆直的,尋常偷個懶耍個嘴皮子的,也都嘴巴閉緊,站得比誰都精神。不過這麼一天下來,真是有點吃不消啊。
點燈時分,玉門街前的麒麟橋上駛過一輛馬車,馬車四駕,車門垂掛黑色繡金的帷幔,顯然是哪位王姬的車架。
“奇怪,前頭幾位都已經回宮了,這一位怎麼現在才回?”娃娃臉在旁邊嘀咕,帶著人往前幾步準備攔車。就算不檢查,也得看一眼腰牌。
崔直心裡卻是一跳。
他站起來,負手站在玄門一側,手心卻微微發汗。
車子在玄門幾米外停下,驅車的小寺人取了腰牌給金吾衛看過,車子咕嚕嚕往前行了幾步,卻又停在玄門入口的地方。
“左金吾崔大人可在?”車子裡傳出柔和的女聲,咬字清晰,聽入耳中猶如玉珠落地,清脆悅耳。
娃娃臉愣了一下,原想說咱們大人今日輪休,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了崔令使一眼,猶豫了。
崔直可不等他,已經揚聲道:“崔令使正在此。”
車門便直接開啟了。
趙閔坐在馬車裡,看著地上淺淺一點積水踟躕了一下,就踩著藕荷色的繡鞋準備自己下車。
“閔姬稍等。”崔直制止了她,跟娃娃臉耳語一下,後者立刻返身去了玄門旁的小宅子,幾息功夫就拎了一雙木屐過來。
崔直給木屐安好屐齒,然後走到馬車前,輕輕俯身將那雙木屐放好。他抬頭對上趙閔黑白分明的雙眸,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閔姬請。”
趙閔只看了他一眼便挪開視線,扶著他的胳膊下了馬車,正好輕輕踩進了木屐裡,再不怕輕薄的鞋子被積水浸溼。
“閔姬找在下有何事?”
趙閔微微低頭,便從百珠手裡接過包袱,對他輕道:“勞煩崔大人,替我將此物託人送到西關將軍府去。”
果然如此。
崔直在心裡長嘆一聲,就能猜到包袱裡是些什麼東西。
他為難地看著趙閔低聲說:“不是在下不想幫您,您不是也說過了,國君並不願您與西關來往過密……”
實則是國君發話,不準趙靜再幫趙閔寄東西,趙閔無法,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他的幼弟正在趙元手下,就找了他幫忙。他與趙諶,實則私底下有些聯絡,若因為趙閔無意之舉引起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