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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玩了!快幫我想想這是怎麼一回事?”阿克塞輕輕踢了自己乖孫一腳,雖然發怒,他倒也捨不得踢得太重。
那年輕人微微一笑,說道:“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那位新來的征討使大人找人乾的。這招厲害,釜底抽薪,乾脆讓我們沒有退路,只能死心塌地跟著朝廷。”
“你既然知道,之前還說這是好事?”阿克塞舉拳,作勢就要打人。
“這當然是好事!您老人家難道還想腳踩兩條船?朝廷可不是吃素的。”年輕人一點都不害怕,他知道阿克塞絕對不會真打。
“我是怕那幫漢人利用完我們,就一腳踹開我們。”阿克塞搖頭嘆息,他原本想說兔死狗烹,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太難聽,他現在做的就是漢人的走狗,實在沒必要自己打自己的臉。
“要我說,巴度安死得好!這個人名聲太好,已經威脅到老祖宗您,我聽別人私底下談論巴度安,都說他是塊硬骨頭,敢跟漢人對幹,漢人拿他也沒辦法。”
年輕人很清楚阿克塞的底細,他這位老祖宗心胸狹隘,絕對聽不得別人比他好。
果然這話一說,阿克塞心中原本還有的一絲愧疚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年輕人打鐵趁熱,繼續說道:“老祖宗,現在這個世道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異族來了,朝廷只能往南疆逃;朝廷勢大,我們就只能服軟。我們這些小魚要和朝廷這條大魚鬥,那不是送死嗎?想活著而且活得好,就該吃那些小蝦米。”
“如果其他寨子不服,那怎麼辦?”阿克塞並不是沒有想過,但他也怕自己變成孤家寡人。
“有誰敢?巴度安這一死,別人懷疑到您頭上,肯定也會懷疑到漢人頭上,甚至會有人懷疑到兩家頭上。我們乾脆別聲張,讓他們猜,讓他們覺得就是我們和朝廷連手乾的,這就叫狐假虎威。”年輕人現在也不打算和朝廷分庭抗禮,因為他已經見識過朝廷的厲害。
之前朝廷一路猛打,讓年輕人嚇出一身冷汗,他已經明白漢人並不是拿不下南疆,以前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沒必要,就算打下來,付出的代價也太大,而且這裡瘴毒厲害,漢人受不了;可現在大劫臨頭,他們為了保命,不得不往南跑。
明白這些後,年輕人沒興趣做無謂的抵抗。
年輕人會選擇投靠,因為就算漢人熟悉南疆地形,也需要有人幫他們奔走。
年輕人從未擔心過狡兔死,走狗烹的結果,那只是一種說法,走狗的用途多的是,除了攆兔子,還有看家護院,當然有一種情況不得不提防那就是狗的數目太多,畢竟任何東西一多就不值錢了,說不定就會有一、兩條狗被宰掉打牙祭,所以也不希望有更多狗出現。
而巴度安在年輕人眼中就是一個威脅,巴度安有威望,很多人願意跟著他,這就相當於領頭狗,控制住一條就相當於制住一群,更重要的是他身體不行,容易控制,要不是巴度安死腦筋,一心和漢人對幹,恐怕龍王寨的地位早就保不住了。
一想到這裡,年輕人甚至有些慶幸漢人早一步幹掉巴度安。
龍王寨這邊在猜疑,緬西征討使府邸中也有一群人不停琢磨著。
“依我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阿克塞做的。這個傢伙心狠手辣,心眼又很小,不久前巴度安和他吵過一架,而且隨著他在苗人中威望越來越糟,巴度安很有取而代之的架勢,所以阿克塞先下手為強完全說得過去。”一個師爺打扮的人輕聲說道。
“那也未必,或許有人栽贓嫁禍也說不定。此刻南疆恨不得活剝阿克塞的人不在少數,殺了巴度安,既可以嫁禍給阿克塞壞了他的名聲,讓阿克塞眾叛親離,順勢剷除他的羽翼,又可以讓阿克塞和我們互相猜忌……我想大部分苗人恐怕也認為是我們乾的。”另一個師爺顯然更高明,幾乎猜到真相。
“這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壞處嗎?”高坐在正中央的一個頭戴烏紗的中年人滿臉堆笑問道。
這位新任緬西征討使姓秦名文遠,字伯駒,是庚子年的進士,長得相貌堂堂,胸前三尺長鬚飄擺,一張白淨的臉看起來頗為儒雅。
而秦文遠這個讓無數苗人恨之入骨、畏之如魔的人,在朝廷的名聲卻極佳,素有耿直明斷的讚譽,只不過他的耿直只對當今聖上,他的明斷是非只對漢家子民。
“當然沒有壞處。阿克塞心狠手辣、翻臉無情,這樣的人在我們強的時候或許是一條很不錯的走狗,可一旦我們出了什麼意外,難保他不會從背後咬上一口。”師爺連忙回稟道。
這番話說穿了就是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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