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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爺爺有的時候確實很功利,為了達到目的,常常玩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而且這也是玉書門的風氣……所謂的“成大事,不拘小節”。
“師妹;你是女人,不可能懂。以那個人的脾氣,我們散佈的訊息只要別太過分,他不會在乎。”說到這裡,斐易突然輕嘆一聲:“他能夠修練到如此地步,怎麼可能連這點胸襟都沒有?”
“師兄,你好像挺欣賞他。”旁邊一個少年很不服氣地說道。
“欣賞,當然欣賞。以真人的身分隨手滅殺真君,這是何等風采!不過,我欣賞他並不意味著仰慕他,同樣也不意味著會和他為友。那個人身遭不平,所以心中充滿戾氣,為人激進,做事極端,這是我所討厭的。他肯定也不會喜歡我,甚至不會喜歡我們玉書門,肯定覺得我們全都是偽君子,道貌岸然,口蜜腹劍,到處煽風點火,總是陰謀算計。”斐易笑著說道,似乎覺得這一切都很有趣。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進入四月,天寶州的春雨季就到了。對農人來說,這柔柔細細的小雨絕對是好東西;但是對城裡的人來說,這十幾天的時間太討厭了,只能待在家裡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就算打傘也沒用。那雨並不是筆直落下,而是隨風亂飄,有時候打卷,有時候打橫,在外面轉一圈回來後肯定渾身溼透。
但是就在這惱人的雨天裡,一支隊伍身披白麻衣,手拾哭喪棒,緩緩在大街上走著,那是忠義堂堂主出殯。
在臨海城,忠義堂是數一數二的大堂口,平時口碑也不錯,所以送靈的人不在少數,長長的隊伍從頭看不到尾。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忠義堂的老堂主是被那幫兇人殺死,沒人會傻呼呼站出來主持公道。天寶州本來就不是安寧之地,這裡人命輕賤,連修士也一樣。再說,想主持公道也要有實力,現在就算是真君,也不敢說對上謝小玉必勝無疑。
修士爭鬥並非境界高就能壓制境界低的一方。境界代表的是道,爭鬥看的是法。當年道法之爭的時候,那些重法門派出來的弟子一個個都很恐怖,幾個練氣層次的小輩一旦聯起手來,就敢和真君相鬥,一群真人更敢和道君叫板,跨一個大等級挑戰根本不是什麼稀奇事。道法之爭結束後,這樣剽悍的事就很少發生,但並非沒有。現在人人知道天寶州就有這麼一群。
出殯的隊伍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拐角有一家燕雲樓,樓上對街的窗戶全都開啟著,正在吃飯的人全都探出頭看熱鬧。
一般出殯這種晦氣事大家迴避還來不及,但是這一次不同。那些人看的不是棺材,而是扶著棺材哭泣的女孩。
天寶州不缺美女,在這裡求生困難,很多女人過不下去,只能靠自己的身體維生;所以路邊到處可以看到站在街頭搔首弄姿的野雞,當中年輕貌美的著實不少,但是要找一個有氣質的就難了。來天寶州的全都是過不下去的人,哪裡會受什麼教育?更別說眼前這位還是修道的仙子。
“好可憐啊。”
“誰教她爺爺惹上那個凶神?”
“外面的傳聞有多少是真的?”
“應該假不了。那個凶神剛來的時候不算太厲害,忠義堂卻是數一數二的大堂口,唯我獨尊慣了,難免有些霸道。不過真說起來忠義堂還算好,比他們霸道的堂口有的是,可惜他們運氣不好,惹錯了人。”
“要我說,這人死了活該,那些堂口沒一個是好玩意,我鋪子裡每個月要交一半的錢出去做保護費。”
“也不能這麼說。在這裡不加入一個堂口,你過得下去?真正苦的恐怕是忠義堂那些手下,他們的靠山沒了。看著吧,不到一年,這個堂口就該散了。”
“你懂什麼?你沒看到那女孩身邊的人嗎?聽說都是從中土過來,全都是頂尖人物,我看忠義堂不但不會破落,反而會越發興旺。”
食客們一邊看熱鬧,一邊議論紛紛。
這時只聽底下一陣暴喝:“找死嗎?亂嚼什麼舌根?”
隨著這一聲暴喝,一道金光射了進來,朝著正中央一根柱子斬去。這只是一間普通酒樓,結構並不堅固,如果這一下斬中的話,整座酒樓肯定會倒,裡面的食客一大半會被壓死。
這時原本坐在角落裡的一桌人動了,其中一個人朝著那道金光輕輕一指,金光頓時凝在半空中,再也動彈不得。那人又招了招手,金光立刻朝著他飛來。
“哪位前輩高人在此?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衝撞您老,還請您老高抬貴手,將我的法器還給我。”底下又傳來呼喊聲,不過這一次語氣謙遜很多。可惜角落的人仍舊自顧自吃菜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