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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啟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打獵死在豹爪之下,他這些年一直照顧年邁的孃親,就像又一次蘇秦問他怎麼不進天禁去試試族長的職位?
當時白啟只是笑了笑搖頭,對著蘇秦說了一句,我不怕天禁裡的野獸,我只怕自己死了,母親別人照顧不好。
提著裝滿烈酒的牛皮囊喝了兩口烈酒,白啟眼睛望著沒有星星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戰爭結束了,還活著,這次打仗自己殺了二十九個炎國士兵,能領五兩銀子,到時候就能給孃親買一些上好的禦寒衣物了。
“小高,哼首山歌吧。”白啟想到了什麼,對著尖嘴猴腮的青年說了一句,白啟的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這場朝不保夕的戰爭太過於殘酷,現在戰爭結束,他們都需要發洩一下心中的鬱結——有太多的朋友,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啟哥先讓我喝口酒唄。”高希達這個時候嘿嘿一笑,也沒扭捏,別看他長的不好看,卻有一副好嗓子。
聽到高希達這樣說,白啟呵呵一笑,把牛皮囊遞了過去,接過牛皮囊,高希達灌了口烈酒熱了嗓子,這才開口哼起了長調:大山的風雪迷了雙眼,可誰能忘卻部族多雪的冬天,每當我趕著牛羊趟過遙遠的地平線,我才知道,那是我們從來沒有去過的高原……
歌聲輕輕地飄蕩在這沒有人關心的城牆外,白啟慢慢閉上眼回到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沒有戰爭,沒有血與火,家裡圈養的羊羔舔著手掌心,孃親做的青稞麵糊糊飄著誘人的香味,戎裝盡褪,還我長袍短靴,青幽的彎刀砍在木片上,透明的汗水在山屋後面的青菜葉上打著滾……
一首不長的山歌結束,火堆旁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白啟扭頭看了一眼東方,他記得部族裡的巫師說過一句話:只要心中充滿了希望,人就不會變的痛苦。
“啟哥,昨晚我聽說有人看到三王子了。”唱完山歌的高希達緊了緊破舊的羊皮大襖,接著摸了下被凍的通紅的鼻子說道,說完又喝了一口牛皮囊裡的酒。
白啟嗯了一聲,腦子裡浮現出了蘇秦的面孔,蘇秦的事白啟聽烏克木說了,有一點白啟想不明白,拋開蘇秦的真實身份不說,這些年蘇秦沒幹什麼危害部族的事,蘇沐怎麼就容不下蘇秦呢?
“也不知道三王子怎麼樣了,希望沒事吧,哎,提起三王子,我還欠他一兩銀子呢。”高希達見白啟不說話,低頭沉默了片刻說道。
在坐的諸人都多多少少受過蘇秦的恩惠——作為部族的王子,蘇秦從小不缺吃穿,而部落的這些人要是過冬的時候打不到獵物,生活上多少會有點困苦,而蘇秦每次入山打得的獵物都會多多少少分給他們一些。
“蘇秦不會有事的。”白啟這個時候抬頭微笑了一笑,看著眾人說道,“咱們都沒死,更別說他了,別忘了蘇秦的箭術在部族裡最好的。”說到這裡,白啟頓了一下,聲音有些低的說了一句,“我還欠蘇秦一條命沒還呢,他怎麼能死。”
就在這個時候,十幾輛馬車吱吱呀呀的來到了南門。
白啟等人扭頭看去,馬車上裝著一些木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第五十七章 握不住的沙、揚了它 下
(亂世上戎裝——白駒隙踏紅纓槍。長髮灑銀弓——祭得烽煙漫天揚。一生赴戎疆——草革裹屍莫斷腸。盛世起華章——無人夜雨話秋涼。)
深夜中的一隊車馬擾了南門的清靜,白啟看了看馬車上的趕車人,一身麻布粗衣,從衣者上看他們應該青雲城裡大戶的小廝,現在青雲城最大的祁家已敗,會是誰呢?白啟眉頭皺了一下,十幾輛馬車上堆滿了箱子,他沒聽說過青雲城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財力物力。
看著走在最前面的一個胖子停下馬車,在車上豎起一面紅藍相間的旗幟,看著旗幟,白啟醒悟了過來,心裡瞭然之後就低著頭繼續看著火堆,沒再多想什麼。
馬車來到南門後,被城門下的芒國士兵攔住,守南門的芒國士兵是一個百夫長,看著突然出現的馬車,他先是在城牆上揚了揚火把,待看到上面掛著錦繡的三角旗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錦繡的名號在大陸上雖然不如那些城主的旗幟有名,但是大陸上不知道錦繡的人不多,畢竟不管作為私營青樓的招牌,還是大陸上最大的絲綢製造商,錦繡兩個字,代表的是錢和女人。
男人對錢和女人總是會有莫名的好感,就算他們沒見過錦繡裡的女人和帶著錦繡標誌的絲綢,除了男兒,就是女兒對錦繡也不會太陌生,哪怕是草原上的芒國和大山裡的部族。
看到這兩個字,百夫長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