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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刀當然不會有這種錯覺,他單臂發力,弓如滿月,心中輕念道:“走。”
“嗖!”的一聲箭雨破空聲響徹在劉亦晨的耳邊,這聲音不大,但每每聽到小刀開弓,劉亦晨總覺得體內發寒,全身汗毛乍立而起,即便隻身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也遠不如小刀開弓帶給他的寒意更為徹骨。
視線之中,三菱三翼鍛造工藝的鋒芒箭簇宛如一道流星劃破了漫天的風雪。
奔跑中的雪豪似感覺到了危機,不理身後緊追不捨的那壯漢,力量極大的兩瓣前蹄猛然扎入了雪地之中,竟是狡猾的玩了一個急停。
可在半空中那道快如閃電般帶著五彩光芒的箭簇似乎長了眼睛,直奔豪豬的左眼而來。
“哧!”的一聲輕響,已經剎不住閘的壯漢王大牛以狗啃食的姿態吃了一嘴雪,卻似乎並不在意,一個軲轆就坐了起來,臉上帶著憨笑。
大牛笑;是因為他聽到了箭鏃扎進血肉的聲音,彈指間後他卻笑不出來,在他的的腦袋上緊隨而至的第二枝箭鏃破空而來,只聽那鑽心的風聲,王大牛就嚇的一個匍匐,生怕小刀這第二箭誤傷到了他。
事實證明,小刀的第二箭依舊保持第一箭的神準,刺進雪豪的右眼。
左右雙眼都被鋒利箭簇深深刺入的雪豪昂起巨大的腦袋,重達近三百斤的透明肥胖軀體似乎因為箭簇的力量太大在空中來了個優美的後手翻,待軀體落地砸起了一圈雪花兒漣漪。
王大牛那能放過這個機會,連滾帶爬的衝了到雪豪旁邊,掄起如同鐵錘的大拳頭照著雪豪的腦殼就是三記悶拳。
這三拳的悶響遠超耳邊的風雪之聲,張小刀與劉亦晨下了簡陋的箭樓,狂奔向大牛的近戰搏鬥地點。
等兩人到了,那雪豪已經頭鮮血淋漓,死的不能死。
三人對視,在風雪中狂笑了起來,這三天三夜可算沒白蹲。
收了透明色的雪豪放在爬犁中,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向遠前行,約莫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看到了雪屋。
雪屋佔地面積不大,全身早已經白雪覆蓋,房簷上倒豎起一排排的冰溜子,唯獨那木門上的冰溜子早就被敲了下去。
聽到腳步聲推開木門的董瑤亭亭玉立看著從遠處走來拖著戰利品的三人,笑容就像花兒一樣燦爛。
恰逢此時,風雪漸停,三人看到笑顏如花的董瑤,也用笑容回應了起來。
王大牛體格壯碩,身高臂長,笑起來卻是憨憨呆呆。
張小刀只是仰起了右側嘴角,說不盡的自信從容。
劉亦晨的笑容,就像腦門上刻了兩字‘得意’。
劉亦晨的確有得意的本錢,站在木屋門檻兒上的董瑤雖然穿著樸素的小棉襖,卻也能看出身段凹凸有致,尤其笑起來的她,臉上會出現兩個淺淺的酒窩,對於沒見過大世面的靈隱村的山娃娃們來說,美若天仙不足以形容董瑤。
三人一路走到木屋門口,劉亦晨立刻吆喝道:“瑤兒,快過來看看,成年雪豪,讓俺們給逮了。”
董瑤也出生在靈隱村,兒時自然見過通體透明都能看見骨架的靈物雪豪,但這兩年這靈物越發的稀罕,好不容易逮到,多瞅了兩眼,嘴邊卻說著:“這得謝謝大牛哥,和小刀。”
王大牛笑著道:“哥幾個從小玩到大,不講究這個。”聲音寬厚有力。
要說這次能逮到雪豪的最大功臣,非王大牛莫屬,要不是他對追蹤野獸痕跡的嗅覺敏銳之極,在這風雪坡尋了三個晝夜,即便是張小刀射箭在準,也根本找不著雪豪的蹤跡。
劉亦晨笑了笑道:“大牛哥,小刀,咋得也得說聲謝,不是你倆,我這親成的也不痛快。”說著單臂搭在了董瑤的香肩處繼續道:“我也啥都沒有,就這麼一個漂亮娘子,只能求你倆在喜宴上多吃點。”
前半句還像句人話,後半句又開始顯擺。
小刀不說,王大牛卻是個耿直性格,他道:“行了你可,自從這親事定下來,就不夠你得瑟的了,我可和你說成了親可得好好對待瑤兒,莫要讓她受了委屈。”
劉亦晨連忙稱是,可話裡話外還是那個顯擺勁,怕是一時半會板不過來了。
四人正有說有笑,要將雪豪搬進這村裡老獵人搭建的歇腳地之中,王大牛卻看著董瑤的目光有些痴訥,不知看著自己身後有什稀罕物。
此時,四人的位置正是董瑤與劉亦晨背對木屋,張小刀與王大牛正對木屋。
劉亦晨也注意到了董瑤的目光,尋著她的目光遠眺,竟是傻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