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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席是雅稱,實際上只是一張破爛木桌上擺著殘羹剩飯,幾個人圍坐而已。
劉亦晨與董瑤坐入其中,張小刀拿出酒水填滿,然後道:“好久不見,先喝一個。”
面對張小刀如此坦蕩,劉亦晨端起了酒碗,喝下一碗酒後,看著眼前逐漸成長起的兒時夥伴,靈隱縣這四位均感心中情緒複雜。
張小刀從來沒有責怪過劉亦晨哪天夜裡沒有隨自己並肩作戰,但他做人做事坦蕩,明白劉亦晨雖然當不了兄弟,當終歸是朋友,所以拿出了自己的友好態度。
王大牛不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王大牛憨厚老實,但卻是一個黑白分明,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
所以,即便喝下了一碗酒,王大牛也依舊沒有吭聲,繼續沉默。
“邊軍混的怎麼樣?”
“還算不錯。”
劉亦晨雖然因為母親留下的字條成功進入了玄天館,但也不過只是外管,坐在糕點鋪裡當暗哨。
他自然不會聽聞,張小刀這個名字,更加不知道實際上在盛唐中的上層階級,沒有人會不知道張小刀的名字。
所以,還算不錯這四個字落入劉亦晨的耳朵中便是不怎麼樣,至少他覺得在邊軍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張小刀很難混出什麼名堂。
“還不錯,不錯到什麼程度?”
張小刀簇起了眉頭,問道:“你呢,你怎麼樣。”顯然覺得劉亦晨來這裡似乎不是為了敘舊,更像是二十一世紀的老同學聚會充斥著‘顯擺’二字。
“我進了玄天館,不過是暗哨,在一家還算大的鋪子中當掌櫃。”
沒有志得意滿,很是平靜淡然,但無疑這種口吻是劉亦晨經過深思後確定的口吻,這樣才能顯得他混的風生水起,卻讓人覺得風輕雲淡,好生不張揚,卻是最大的張揚。
董瑤不知當年的很多事情,笑著道:“在喝一口,真的很想念你們。”
張小刀笑了笑,與王大牛端起了酒碗,再次一飲而盡。
喝完這口酒,張小刀:“今天不提往事,不提前塵,一醉方休吧。”
王大牛拿起酒壺,斟滿酒水,張小刀再次拿起酒碗道:“來,在幹一個。”
卻發現劉亦晨的眉宇間有不悅之色看向了董瑤,董瑤不知他打斷了自家相公,端起酒碗,豪邁的再次一飲而盡。
…………
…………
人世間中人與人關係最為複雜。
雖然是老友相見,但這頓酒喝下來,卻沒了兒時的四人偷偷喝酒時愉悅與歡快,不知是成長的悲哀,還是人心的悲哀。
劉亦晨是這頓酒中最苦悶的那個人。
他曾經開誠佈公的與王大牛說過,他嫉妒張小刀,羨慕張小刀。
所以無論過了多少年,他都想著在某方面可以壓過張小刀一頭。
事實證明,回到縣城中,張小刀的風頭直接蓋過了他,即便縣城裡的人們不知道張小刀混的如何,但張小刀就是張小刀,就是那麼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無論如何都會疼惜與關愛。
他再次嫉妒,然後想在這次拜訪中,用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壓過張小刀,可張小刀卻說了一句今夜不談前塵過往,只是純粹的喝酒。
喝酒立刻就變成了最為苦悶的事兒。
這頓酒直到喝到了深夜,這時無論劉亦晨在提什麼怕是也沒有人會聽,因為大家都喝多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張小刀坐了起來,想著昨夜那頓無滋無味的酒索性一笑,然後開始了洗漱。
在他悉數的同時,九陽城的玄天館坐館王姑娘也終於來到了靈隱縣。
靈隱縣並沒有給王姑娘帶來什麼新鮮感,她身後的三十餘騎自然也沒什麼新鮮感,但他們的到來對靈隱縣來說便是最強烈的新鮮感。
從縣衙走出的週中息沒有身著官府,但卻格外肅穆。
對於靈隱縣人來說,他們對盛唐官府不會存在太多敬畏,就像大荒人來到這裡也不會有什麼敬畏一般無二。
週中息不同,他始終覺得靈隱縣的民風彪悍是因為山野村婦實在知道的太少,因為不知道,所以不敬畏。
他很敬畏,尤其是盛唐的暴力機構玄天館來說,便更加敬畏。
當他老老實實的來到王姑娘面前時,靈隱縣的民團成員似乎都對這群玄天館的黑衣者頗有敵意。
於是他道:“都散了吧。”靈隱縣民團的人這才散掉。
王姑娘沒有怪罪,週中息帶著她進入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