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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痰落在了無頭的光明骸骨旁,劉亦晨抽出了腰間布條,將光明骸骨困在了自己的後背上,然後凝視著那一堆堆金沙面露痛苦的又坐了下來。
這一坐便坐到了天黑,因為他在思考可能會影響他這一生的決定。
夜晚的沙漠氣溫驟降,坑洞之中的味道讓人嘔吐,一絲月光打入了坑洞之中,照在了劉亦晨的臉上,他揚起了臉頰嘆了一口氣。
天邊流雲飛速掠過,他身後揹著一具散發著光明的骸骨,在他的腳邊是一堆堆價值連城的金沙。
他本可以選擇帶金沙回到盛唐,以他的手段買個假身份,從此過上公子哥的生活並不難。
但是他最終還是揚起了匕首,對著一輪明月在自己的左臉蛋上劃了個叉!
鮮血橫流,劉亦晨對自己的殘忍卻未結束,他咬著牙齦狠狠的削掉了自己的左耳。
血液順著脖頸流進了他那殘破的傳教士長袍之中,他沒有去止血,因為他知道他不會死。
而是抓了兩把金沙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揹著比月光還為明亮的光明骸骨來到了沙漠之上。
他望了望極西之處,知道那裡的盡頭便是光明教廷,洋溢位了一絲狠辣的微笑,並自言自語道:“劉亦晨,你還是那個靈隱縣中的無知孩童嗎?”。
他重重的踏出了第一步,腳下沙土被踏出了煙塵。
“劉亦晨,你還是那個自卑的少年嗎?”。
再一步,他的右腿有些顫抖,源於褲管之中的血液溫度。
“劉亦晨,你還是那個喪家之犬嗎?”。
又一步,他的雙目開始變得赤紅!
“劉亦晨,你的眼界只僅僅侷限在所謂的藍衣祭祀上嗎?”。
他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
“劉亦晨,你應該去西方!那裡有一個叫做光明教廷的地方!”
他用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胸口,因為身軀震顫,他的左臉與左耳處血花迸發!
“劉亦晨,只有在那裡,你才能讓天下看到你的光明!”
話畢,他終於加快了腳步,完成了內心的抉擇!
荒蕪一人的大漠中,有少年揹著一具無頭骸骨,潑灑著一路血花,一步步向極西進發,他的目標是……。
俯視眾生!
…………
野心這兩個字從來不是貶義詞。
村婦的野心是能天天吃豬肉,為此她們勤勞的用雙手撒著豬食,並要關注豬的吃喝拉撒。
樵夫的野心是砍出多多的柴火賣了換銀子,為此他們不惜將雙手摩成出繭子,用那雙腳掌整日行走在深山野林之中。
秀才的野心自然是早日登上朝堂,為此他們挑燈夜戰,在書中學習,希望有一天可以憑藉這些知識封侯拜相。
張小刀今年的野心是生個小小刀,劉亦晨的野心則是在改頭換面後能夠登上教廷巔峰。
盛唐今年的野心並不大,只希望能夠相安無事的度過這個嚴冬,做足明年春戰的準備。
為此許多盛唐人開始在天下間行走,希望透過各種方法,各種方式,替盛唐拿到先機!
張小刀此番去西域,自然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在走出盛京的那天,他站在赤腳和尚的面前拿出了殺豬刀。
同行的小廝與伊川等人看著張小刀將自己的頭髮刮的只剩發茬,以為他只是為西域之行做一些妝容的改變。
只有王洛菡依稀記得,張小刀曾經說過美劇中的主人公變狠了都要把自己頭髮剃掉,只是她不知道美劇是什麼。
板寸頭的張小刀用手在腦袋上撥弄了一把,登上了馬車,大喝一聲:“走!”
馬兒一陣嘶鳴,歡快的揚起了蹄子。
一月後,馬車抵達了青州邊關,在有人引領的狀況下,馬車繞路穿越了邊關,進入了西域。
西域天氣燥熱,馬車換成了駱駝,眾人一路頂著風沙向前進發。
不過短短數日,便進了西部荒漠之中。
而分別的時刻便是在此時了。
張小刀將帶黑紗的斗笠摘掉,下了駱駝看了看一貧如洗的天空,沒等張開嘴一陣大風吹來,他整個人便已經泛黃。
裹著頭巾的王洛菡將他的斗笠扣了回去,撣了撣他的衣物道:“這邊天氣都不好,我走了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另一端的伊川與小廝則避嫌的騎著駱駝走向了遠處。
張小刀滿是沙粒的粗糙大手捏了捏王洛菡的臉蛋,沒有說話,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