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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宋嬌是白鹿洞這一代所存最傑出的弟子,她能看得上銳萌萌,也是對方的造化。
說起李振,宋嬌問道:“客棧的事,若是李振知道了,會不會對你有什麼意見?”
李曄看了宋嬌一眼,回頭後淡淡道:“你當真以為,李振不知道客棧的事,是我有意安排的?連上官傾城都能想到的問題,若是李振想不到,他也就不是我看重的大才了。”
宋嬌微微頷首:“這倒也是。如此說來,李振即便是想到了被逐出客棧,是你有意安排,為的是能讓他沒有選擇,只能接受你的好意,他也並不在意。”
李曄輕笑一聲:“他當然不會在意,我如此用心,只是為了讓他進入安王府,我對他的看重,他應該心知肚明。再者,進入安王府對他可是好事,他為何還要心懷芥蒂?”
“人窮志短,那些窮困還心高氣傲拿捏姿態的,不是他們心志真的多麼偉大堅定,而是他們還不夠窮。若是窮得連飯都吃不起,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連父母都無顏面對,又哪還有那麼大的志氣?說到底,志氣又不能填肚子。”
李曄之所以如此篤定,還有他熟悉李振的原因,對方可不是什麼迂腐書生,據李曄前世所知,此人行事不拘小節,為朱溫出謀劃策時,可是不乏“陰險”之論。
宋嬌眼神有些怪異,她上下打量李曄幾眼,忽然展顏一笑:“你真是越來越讓我覺得驚異了,這樣的話,可不是閉門不出,只有及冠之齡的人能說得出的。”
李曄不以為意:“難不成在你看來,年輕人都是滿嘴抱負理想,單純的以為有志者事竟成的?”
宋嬌微微一笑:“有志者事竟成這些話,我並不在意,每個人氣運不同,註定了人生遭遇不一樣,這天下多的是窘迫窮困的人,他們也不都是不努力。”
說到這,宋嬌忽然嘆息一聲,彷彿隨時都暗含秋水的眸子,始終打量著李曄:“你跟師兄還真是不一樣,他秉性剛直,從來不屑陰謀詭計,我現在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他兒子了。”
她嘴中的師兄當然就是李峴,她這話當然也不是能完全當真的。
李曄沒有多言,穿越前他修為高絕,相應的心境也很灑脫,沒有那麼多世俗道德的束縛,什麼陰謀陽謀,對他而言並無區別,行之有效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靜立片刻,宋嬌問道:“如今,王鐸和路巖一黨,正在緊鑼密鼓蒐集韋保衡瀆職的罪證,想要把他彈劾下去,我們該做些什麼?青衣衙門要不要從中協助?”
李曄搖搖頭:“沒有必要。若是什麼事都需要我做,還要王鐸和路巖幹什麼?青衣衙門也不能暴露出去,現在我只是長安府少尹而已,地位權力有限,不能做超出應有實力的事,韜光養晦、悶聲發大財才是目前的行事宗旨。”
說到這,他頓了頓,繼續道:“我能組建青衣衙門,王鐸和路巖同樣有門客勢力,青衣衙門能做到的事,他們的人也能做到,犯不著我去畫蛇添足。”
宋嬌點點頭,忽而一笑,揶揄道:“你怕是擔心他們查出來,康承訓是你殺的吧?”
李曄笑道:“在偌大的長安城,我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修為一般門客有限,康承訓那樣的朝堂大員死在洛陽,跟我有什麼關係,誰會想到我頭上?”
宋嬌發現李曄的此時笑容,當真是格外詭異。
他像是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狼,任外面風起雲湧,都只是隔岸觀火,不會被殃及池魚,而偏偏那些雲波詭譎的大勢,都是他一手挑動的,對他本身有著莫大的益處,他只需要等待時機,出去收穫好處就行。
宋嬌無法形容此時的李曄,給她的奇異感覺,那是她跟著李峴的時候不曾有的,李峴行事剛直,坦蕩磊落,從來都是別人在暗中算計他對付他,而他麻煩不斷,以至於最終發展成為武策略,但所有的策略,都因為討伐李克用失敗而毀於一旦。
李曄前世落入朱溫手中,李克用其實是罪魁禍首,因為他將神策軍打得土崩瓦解,讓李曄失去了威懾朱溫與天下諸侯的最後依仗,這才讓朱溫成功學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並最終取而代之。
“朝廷大考天下官員,振武也有許多官員前來,李克用進長安城的時候,我是看見過的,不過之前並未聽聞此事,怎麼突然就出了這等變故?”李曄皺眉問李儼。
“這還不是韋保衡從中作梗!”李儼咬牙說了一句,便看向身後的田令孜,讓對方來跟李曄詳細解釋——倒不是李儼偷懶,而是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要講清楚十分費力,李儼自個兒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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