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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蟬子搖搖頭:“你不要去。你什麼回答也得不到。”
“為什麼?”
“神自認為可以做到一切事。只有一件他們做不到:就是承認自己錯了。”
“但我終有一天要報仇。”
“也許一切終會有報,也許根本不存在什麼天理,這隻取決於你的信念。你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不如遠走吧。活下去才能看到結局。”
“您能預知未來嗎?您能告訴我結局是什麼嗎?是不是真相終會大白,惡者必然伏誅?”
金蟬子搖頭:“如果有人告訴你他能預知你的未來,那麼他一定是個騙子。沒有人能註定你的未來。”
他抬頭看看天空,黑暗中星辰不見。
“我雖不知結局,但我卻從不害怕它的來臨。”
第二天,靈山大雄寶殿。
“羅剎族逆天瀆佛,有何證據?”毗沙門天王怒吼,聲音將殿宇震得嗡然作響。
“逆者皆已死,故無證。”迦羅樓冷冷道。
龍王納迦憤然而出:“羅剎一族並非對佛不敬,只是對你迦羅樓不敬罷了。”
迦羅樓盯住龍王:“納迦族也想找死麼?”
“你……”龍王納迦幾乎又要衝上前去。
八部眾其餘諸王面無表情。
佛祖不睜眼,不說話。
迦羅樓卻提高了聲音:“羅剎族的餘孽潛入靈山,欲行刺佛祖,但金蟬大師卻阻止我殺她。”
殿中驚譁。
佛祖還是不睜眼,不說話。
“是,羅剎女我已經放走了。”金蟬子面色平靜。
“這……金蟬大師是一時仁心,但以後恐將給世間帶來大難。”阿難搖頭。
金蟬子看向他:“因果報應,由誰註定?”
“這……是由天定。”
“既由天定,天會報應自己麼?”
阿難無語。
金蟬子笑道:“既然千算萬算也是徒勞,倒不如走著瞧。”
佛祖不睜眼,不說話。
西牛賀洲?南瞻部洲交界。
這座小鎮建在商路之上,商隊川流不息,市井繁華。各國商人在這裡交換皮貨絲綢瓷器,還有各種新奇玩意兒。
羅剎女潛入了這小鎮。
她不知她能逃向哪去,只知道遠離西天,逃得越遠越好。那裡有她百萬族人的屍骨,也有最殘忍的敵人。但無論如何跑,總覺得那個巨大的影子壓在她的頭頂之上,展著無邊的雙翼,籠罩著她的前路,讓她怎麼也逃不出去。
炎炎烈日之下,她卻覺得寒冷無比,流了太多的血,她每踏出一步,都覺得地面在搖晃。街上的行人都驚訝地望著這個踉蹌而行的女子。她彷彿覺得每個人都在冷笑著望她,每個人都是變化的追殺者,就等著她倒下去,便取出刀切碎分食了她。此時前面一陣喊聲,一個巨大的黑影直撞而來,伴著尖厲的獸鳴。她掙扎著要去拔出刀來,卻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她再醒來時,卻聽見身邊嘈雜人聲,驚要坐起時,身子卻動彈不得,努力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粗繩綁縛住了,躺在木屋角落的鋪草上。她欲使勁掙斷繩子,卻受傷太重,一運力就劇痛,沒了力氣。一邊桌前有幾個人正在飲酒談笑。
“這女人生得美貌,一會兒至少賣五十兩銀。”
“只是不知來歷,這樣容顏,竟不像是凡人有的。她佩的刀上的紋徽怪異,似乎在哪裡見過。”
“管她是誰,把藥酒灌下去,弄啞了,賣去大漠,一輩子也跑不回來,再有來歷又如何。”
木門一響,有人領了幾個西域商客過來,喝酒幾人迎過去用西域話說了些什麼,便有人過來湊近她,一股汗味與香料混雜的濃重氣味撲面而來。那人伸手托起她下巴,打量她的臉。羅剎腿一蹬,那西域客便啪的一聲撞倒木牆,摔到幾丈外的街上。
旁邊幾人圍撲上來,羅剎身子一滾站起,又是一腿踢在最近一人腹上,讓他連著桌子的碎片一起飛了出去。兩人上來抓住她的肩要將她按倒,另一人舉刀鞘搗在她的腹上,但這點力量卻傷不了羅剎。她肩一撞,把左邊一人也摔了出去,然後伸腿踢飛面前那人的刀,那刀在空中旋著,刀身脫鞘而出,羅剎一縱迎了上去,刀刃劃過她的臂間,一股血濺出來,但繩也斷開了。
羅剎脫了綁縛,接刀在手,還有不知死活的衝上來,被她手腕一翻,頓時頭顱飛上天去。其餘幾人嚇得飛奔,羅剎身子一縱,便飛出幾丈,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