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不過至少,現在他能直立行走了。
豬怪笑著:“我們走吧。”
“那麼,那個女孩。”我看了看高翠蘭。
“當她醒來,我已消失。這是最好的結局。”
高翠蘭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邊是漆黑的血,她卻還帶著微笑。我想她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所愛的人與她永遠在一起。
世界這麼大,我們註定無處可逃。
未來會怎樣,究竟有誰會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種傳說,永遠都找不到。
第二本 第二百一十九天~第四百零一天
〖捲簾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世間的珍寶,它能讓戴上它的人忘記一切痛苦與煩惱,忘記過去的情與恨,心中只有平靜和虛空。
他正需要這樣東西。
於是捲簾跪了下來,說:“請帶我一起上路吧。”
流沙河的波濤息了,它開始漸漸凝滯,變成一片巨大的沙漠。以後路過這裡的人,不會相信沙子也曾經流動過。〗
【第二百一十九天】
偈曰:法本從心生,還是從心滅。生滅盡由誰,請君自辨別。
“起風了。”八戒說。
他站在高處,眺望遠方,風揚起他寬大的袍袖,也吹動他盪漾的肥肉。
我始終沒有辦法把那天所見的英俊的天神與眼前這貨聯絡起來。
“還是沙塵暴呢。”八戒又說。
遠處,黃沙席捲了天際,變成滾滾的一條線,向這邊湧來。
“大風起兮——豬飛揚,安得徒弟兮——扛包包。”我一時興起,便吟詠起這千古名句。
轉身一看猴子,猴子正在痛哭。
“為師的詩雖然感人至深,但你也不用悲傷至此。”
“我×,眼裡進沙子了。”猴子大罵。
那沙塵暴越來越近,越來越高,已經遮蔽了大半天空,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現在回長安還來得及麼?”我問。
“來不及了。”豬開始在地上刨坑,然後用頭去量量大小。
“刨大點,還有為師與你大師兄,還有小白呢。”
“自個的坑自己挖。”豬把頭埋進坑裡悶聲說。
我只好回頭去看猴子。
我勒個去,這貨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塞在白馬嘴裡:上面畫了一座山和一個桃子、一朵花,還有一隻猴子興高采烈地翻回山上,又畫了一群猴子在翻筋斗。
“‘我回花果山……去也’?這算什麼!把這個團隊當什麼?”
“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動手了!”我蹲下來瘋狂地刨沙。
但似乎是來不及了……好像從某個哲學角度還是來得及一點的樣子……但好像真的來不及了……但是根據《唐詩三百首》的計算好像還是來得及的樣子……哇塞!我挖到寶藏了……不過這個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的樣子……
突然,我不動了。
那沙塵暴也不動了。
我的意思是,它就停在那兒了。
那一整面幾百丈高的巨大沙塵之牆,在推進到離我鼻尖只有幾尺時,停下了。
我能看見那些沙粒還懸停在空中,保持著那一瞬間的樣子。
然後,他就從這漫天靜止的沙中走了出來。
我是風的兒子,這有著年輕面孔的人說,我的名字叫做耶樓。
“風的兒子您好。”豬把頭從土裡拔了出來,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是豬的兒子,你可以叫我豬子。”
風子和豬子互相不忿地對視著。
然後他們看向我。
“我是列儂的兒子。”我趕緊說。
耶樓是個飄逸的青年,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不飄逸,他是由三億六千萬零一粒黃沙組成的,他走起來時飛沙漫卷,跑起來時遮雲蔽日,舞起來時幕天席地。
“沙是我的血肉,風是我的靈魂。”他如是說。
“但如果沒有風了呢?”豬問。
“那麼我就死了。”耶樓說。
“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沒有風呢?”他笑著,“所以我永生不死,無處不在。”
“世上當然可能無風的。”一個聲音在我們身後的山頂上響起。
我回頭一看,是猴子。他倒是回來得快。
“你倒說說,何處沒有風?”我問。
“鐵箱內裡,大海深處,靈山絕頂,都沒有風。”
黃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