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那白豹被打死,興高采烈地歡呼起圓刀大漢的名字來,唯有射箭的刀疤漢子臉色鐵青,不服地喝道:“蘇魯克,這次算你贏了,不過下次我卡爾庫可不會手下留情。”
蘇魯克哈哈大笑,回道:“不用等到下次,待會吾熱孜節的刁羊比賽,我正要看看你卡爾庫的騎術。”那名叫卡爾庫的刀疤大漢卻不搭話,蘇魯克向馬家駿隨意說了幾句,便邀他同往草原參加節日。
哈薩克人熱情好客,待人真誠,拿出最好的羊肉和最好的馬奶酒招呼他,馬家駿此時心亂如麻,他思量著自己是否該恩將仇報,殺了這群哈薩克人,蘇魯克和他喝得幾杯,忽有人喊道:“蘇魯克,蘇魯克,刁羊比賽開始了,你快去吧!”
草原上烤著羊肉,人們載歌載舞,圍著篝火訴說著高昌回鶻國那古老的故事,笑聲傳遍了天際。
“我身為哈薩克部落的第一訓馬師,齊射精通,你輸定了,蘇魯克。”
車爾庫單手指著蘇魯克,豪邁地笑道,笑聲好似這廣袤沙漠上的篝火,點燃了漆黑的深夜。
草原上,一隻兩歲左右,割去頭、蹄、紮緊食道的山羊,正被幾個大漢擱在木架上。
隨哈薩克族長的一聲低喝,數十匹好馬在遼闊的草原上賓士著,朝擱著山羊的木架衝去,為首的是車爾庫,緊接著的是蘇魯克。
蘇魯克扯著馬韁,緩緩向車爾庫靠去,相距四五尺的距離,蘇魯克左手猛地抓向車爾庫的衣襟,要把他甩下馬去。
車爾庫放開馬韁,雙腿夾著馬背,身子後躺,躲過蘇魯克的攻擊,又從馬背上溜下,貼在馬兒的肚子上。
蘇魯克單手扣住馬鞍,右腿撩下,雙腳著地,與馬齊奔,雙腳朝車爾庫踢去。
兩人在馬背上你爭我奪,精彩紛呈,哈薩克的姑娘們敬佩萬分,紛紛喝彩,她們的臉頰微紅,時不時發出叮鈴般的笑聲。
這群荒漠綠洲孕育的女子,似雪水般乾淨,又似大漠般炙熱,她們戴著好看的圓形花帽,插著雄鷹羽毛,在篝火的襯照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2、
沙漠如死人般沉寂,月光似刀劍般清冷,
馬家駿坐在沙包上,掏出個烏黑的瓷盒來,銀子一般的月光瀉下,瓷盒內盛著三根黑漆漆的毒針。
馬家駿沒有逃走,他雖然怕死,但不能逃?因為他在江南有個妹妹,華輝知道馬家駿的一切,人有時候做錯事,總是因為被逼上了絕路。
馬家駿的武功是華輝親手所教,馬家駿覺得只有用毒,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三枚毒針被馬家駿小心翼翼地藏在袖中,馬家駿站起身,露出兇狠的神色,深一腳、淺一腳,迎著月光走去。
深藍色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邊是沙漠,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沙子和一間破敗的土屋。
很久以前,這兒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有過村莊、女人和牛羊,也有黃狗和駱駝,風沙帶走了一切,包括生命。
“誰!是家駿嗎?你回來了!他們都死了?哈哈,這群該死的哈薩克人。”華輝半躺在破屋中,看著丈許外的瘦長人影,問道。
馬家駿背對月光,使華輝看不清切。
“我……我……”馬家駿咬著牙,身子不住地哆嗦。
“你?你這混蛋,你沒殺死這群該死的哈薩克人,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華輝破口大罵,搖晃著身子,便要站起來。
“我,我,我殺光了他們,全死了,他的心臟挖出來了,還割,割了頭顱。”馬家駿搖著手裡的布袋,聲音哆嗦不止。
“你在怕!你怕什麼?”華輝問道。
“死了,都死了,所有的哈薩克人都死了,整個草原上全都是屍體,我,我從未殺過這麼多人,他們說高昌迷宮的魔鬼會帶走我的靈魂,把我勾下阿鼻地獄,我好害怕,我的良心好難受。”
“哈哈!良心!和這群喪心病狂的哈薩克人講良心。”華輝的笑聲異常尖銳,似金屬般摩擦。
“你說,講什麼良心?”華輝忽地咆哮起來,又忽地沉寂下去。
沙海上很靜,只有風撩過的聲音,靜悄悄的沙漠讓馬家駿呼吸漸漸急躁,他越想越害怕,只想奪步而逃,可某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好徒兒,為師瞧不見你,你轉過身,讓為師好好瞧瞧。”馬家駿忽覺得華輝的聲音溫和輕柔起來,似江南那個善良的師父。
馬家駿不自覺的斜著身子,月光拉扯著他的影子。
“乖徒兒,把車爾庫的心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