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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朵黃色花朵,紮根空寂處,生於虛無間,而那令人眩暈的幽香氣味,正是從黃花之上傳來。
香味幽幽,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委實使人迷醉。凌勝離得甚遠,尚且頭暈目眩,而這株異花就處在李文青身後,李文青豈非是要……
凌勝微微一驚,仔細看去,果不其然,李文青雙目迷惘,正逐漸失色。
就在凌勝意欲將之喚醒時,出身明顯非同小可的李文青忽然一聲沉喝,睜開雙眼,劍指一點,眼前的太歲道人虛像就此崩解,重新化成一柄飛劍。
飛劍往李文青背後劈去,將這朵異花斬碎。
這個年輕道士滿面怒色,喝道:“紮根空寂處,生於虛無間,此為**花香。”
就在此時,那尊神將因太歲道人虛像崩解,失了對手,便伸手往凌勝抓來。
凌勝四道劍氣合一,揮手發出,把這神將胸腹打穿。
但是這尊神將乃是由霧氣凝結,非是生靈,因此並未倒下,只是召來大量霧氣,修復胸腹傷勢。
趁著這點空隙,凌勝稍稍退了幾步。
李文青這年輕小道士,性情素來溫和,即便鬥法之時也多是笑意吟吟,但此刻面上全是怒色,轉頭喝道:“陳步集,你敢對我種下**花香?”
陳姓男子將玉如意拍了拍,笑道:“李師兄與這霧妖鬥得入迷,似乎忘了你我也在試劍會上,還屬對手。我這只是稍微提醒罷了。”
李文青忽然苦笑一聲,無言以對,只是心底嘆道:“我李文青,仍是不如師兄遠甚。”
凌勝在旁聽著,忽地發出一聲冷笑。
陳步集轉頭看來,說道:“你笑什麼?”
凌勝說道:“我等三人追擊霧妖,我原想大家雖在試劍會上互為對手,但既然都要對付這頭霧妖,儘管不屑於聯手,也應當看看誰能先一步斬殺霧妖,佔得先手,以此來比個高低。卻沒想到仙宗弟子裡,還有你這麼個不堪入目的東西,有霧妖在前,你不思斬妖,反倒藉著霧妖遮掩,背後偷襲,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除了藉助一些奇花異草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陳步集忽然發笑,道:“你要為李文青出頭?”
凌勝淡然道:“談不上出頭,只是我瞧你不順眼,有心殺你,僅此而已。”
李文青本也不會這般容易被人偷襲,只是他凝聚這第三式的太歲道人,費了不少精力,體內真氣亦是消耗九成,又因疏於防備,才被陳步集在後得手。這麼栽了,李文青心裡也頗不甘,聽見凌勝這般說話,李文青心下大喜。
凌勝這人,論本領可不比他李文青遜色分毫,甚至猶有過之,要對付陳步集這麼個卑鄙小人,想來再簡單不過。
李文青面露凝重之色,說道:“有勞凌兄。”
聞言,凌勝僅是微微點頭,以作應答。
而陳步集聽了,似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道:“李師兄莫非認為,眼前這人能夠勝得過我?”
李文青平靜道:“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陳步集揹負雙手,笑著說道:“這個凌勝我也識得,僅是一個初入煉器門檻年許的小輩,有幸拜入蘇白門下當了個卑賤奴僕。李師兄就認為這麼個人物,能夠勝得過我陳步集?哈哈哈,我陳步集雖說比不上蘇白,但畢竟也是修得秘術的仙宗弟子,總要比他蘇白一個奴僕厲害才是。”
陳步集話語間滿是嘲諷,凌勝也不與他爭辯,只是一道劍氣打去。
就這麼一道劍氣,凌厲生風,撲面生疼,讓陳步集面色驟變,還未出口的嘲諷言語登時咽入腹中,只來得及操縱玉如意。
這玉如意乃是一件罕見的寶物,可在劍氣之下,依然被削下一塊。
向來把玉如意視為心頭肉的陳步集,見到眼前一幕,險些背過氣去,招了玉如意回來,就匆匆忙忙往後跑去。
凌勝神色冰冷,先是望了望後方那尊霧氣神將,再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陳步集,眼中神色複雜。
“凌兄不必擔憂,區區一尊霧氣神將,還不能殺我李文青。”李文青灑然笑道:“陳步集這廝掉頭逃跑並非是怕了,只是要引你離開,好讓我李文青這重傷之身被霧氣神將打殺。但是他陳步集高看了這尊神將,小瞧了我李文青,同樣小瞧了凌兄。請凌兄放心前去,替我取下陳步集的這條性命。”
凌勝嗯了一聲,喚出黑猴,吩咐道:“護住此人性命。”
話畢,凌勝便往陳步集離開的方向追趕而去。
黑猴咧嘴笑了笑,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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