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鱔魚妖嘿然道:“我這眼神向來不好,尤其是近些年來上了年歲,已有兩百之齡,但依老妖這昏花老眼瞧來,這個年少修道人,似乎才是御氣境界?諸位說說,老妖莫非真是油盡燈枯,連分辨的本事也都半點不存了?”
赤色鯉魚妖哈了一聲,高聲笑道:“你這鱔魚眼神還算好使,此人正是御氣境界。”
鱔魚妖故作恍然,卻又說道:“既是御氣境界,又怎能打殺橫踏空?這頭外來的大紅蟹,向來仗著甲殼堅實,胡作非為,若論本事之高,自是輪不到它,可若論保命功夫,這橫踏空足可當得第二。”
赤色鯉魚妖卻又順著鱔魚妖,接著道了一聲:“憑藉御氣本事,又怎去破得符詔?”
“正是如此。”
兩位大妖一唱一和,言語之間極盡嘲諷。
凌勝望著頭頂的十來頭大妖,卻未有半分驚懼。
平日裡,一頭大妖也是難得,這一次**妖齊來,反而使人不太如何震撼。興許是物以稀為貴,大妖來得多了,便沒了太多壓迫之感。
**妖齊來,卻非是來聯合壓制灰蟒的,只是來與灰蟒回合,去取天虹妖果。
大妖之間,看似交談甚歡,實則勾心鬥角,互相之間,雖有交情深淺之分,但都是修行上百年以上的大妖,心思深沉。
這**妖之中,以赤色鯉魚妖與鱔魚妖言語最多,乍一看去,似是以這兩頭大妖為首,但若細察,便可發覺**妖實則不分主次,只是各有心思,其餘大妖不願開口,或是另有想法,將言語壓下。
灰白大蟒只是嘿了一聲,說道:“諸位不信,可去試上一試。但本妖可要說在前頭,既然這少年修道人把橫踏空打殺了,總也不會弱了諸位,到時爭鬥起來必有死傷。生死事小,誤了眾妖取那天虹妖果,卻是壞事。”
鱷魚妖性情狂躁,素來莽撞,當年還未懂得吐納時,不僅去食湖邊鹿羊,還敢把湖邊飲水的虎豹豺狼扯下水來,鬥個生死,食個痛快。先前有兩位大妖在前說話,它自是不甘於人後,因此未有出聲,免得說話在其餘大妖之後,弱了聲勢。此刻聽了灰白大蟒所述,又覺其餘大妖還未出手,這當頭的便非己莫屬,當即張口,吐出一道水流。
一道水流脫口而去,就似一道利箭,穿水破湖,留下長長白尾。
就這般一道水流,尋常御氣精怪是抵擋不住的。但凌勝自是要比尋常精怪強上無數,隨手劍氣打去,把水流打滅,哼了一聲,往水府上空而去,迎向這頭成了妖的巨鱷。
有了化雲珠避水,凌勝在這湖中,也能任意變動,只要不在深處遭到水流重壓,便可無礙。
“且慢動手,聽我老龜一言。”
忽的,身後傳來蒼老聲音,卻是一頭老龜,身形龐大,足能填滿一座水池。先前鱔魚妖曾說巨蟹橫踏空的保命本事,堪稱第二,而那第一,自是這頭老龜。
其餘大妖聽它說話,便即停下。
這頭老龜,在諸多大妖之中算得是較為特異,只因其壽元極長,至今已有四百餘歲。按理而言,顯玄之輩也只得一百五十之壽,兩個半甲子的壽元,但是妖族一類,懵懂開靈,壽元天生便要較長,其中尤以龜蛇之類為長,因此這頭老龜壽元還多,雖是高壽,卻也未有行將待斃,奄奄將死的時候。
眾妖之中,就以老龜壽元較長,手段自然也是較深,保命手段亦是最高,因此其餘大妖對其最為忌憚。
凌勝見其餘大妖停了,也便放緩,漸漸升至與眾妖極高位置,揹負雙手,挺直身姿。
老龜打量幾眼,隨後笑道:“以御氣之身,打殺雲罡大妖,並能破去符詔禁制,擊滅蛟龍翻江。這等本事,尋常一流宗派部族,都是比不得的。遙聞中土道家之學玄妙無比,共有九大仙宗,其中弟子均是習練仙法,個個身懷上等道術,常是以弱勝強,以御氣殺雲罡,時有耳聞,莫非閣下便是中土來的仙宗弟子?”
凌勝微微點頭,道:“正是。”
其餘大妖俱都吃驚,鱷魚妖尤是如此,先前本想著此人乃是御氣之身,絕無本領去殺橫踏空,想來是灰蟒有所隱瞞,便要鬥上一鬥,卻未想到,老龜一語道破,不禁讓這鱷魚大妖鱗甲抖了一抖。
“當初灰蟒擒來那位修道人,老朽也曾與之交談一番。”
老龜說道:“這人只是一流宗門的修道人,雖也比同等境界的散人修道士以及野生精怪來得及厲害,卻也有限。據他所言,仙門弟子中,那些尋常的內門弟子都要勝過了他,而修得仙宗秘術的傑出之輩,常有以弱勝強,打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