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以為長大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第2/3 頁)
媽終於進來找到了我。
那天起,我就像傻了一樣,不會哭不會笑,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大眼睛。
我每天只做三件事,洗手,洗澡和刷牙。
外公在醫院見到我時,狠狠扇了媽媽一耳光,讓她離開我,永遠別回來。
這就是我那段消失的記憶。
如此的不堪。
我清醒前,見到熹微的晨光透進窗稜,來時迎接我的小女孩坐在潔白病房的地板上,雙臂抱著膝蓋,正咧嘴對我笑。
可是她的眼睛卻沒有任何神采和光亮,於是那笑容看上去陰森可怖。
“為什麼要讓我自己待在無盡的黑暗中受苦?而你卻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我恨這個世界,我恨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我不敢面對她的質問,才『逼』迫自己醒過來。
那畫面我久久難忘,明明是朝陽的暖輝灑在女孩兒身上,卻一片冰冷,感覺不到任何希望。
在周文涵的辦公室裡,我緩慢的敘述著夢中的經過,他認真傾聽,記錄下病情。
“驕陽,你很勇敢。可剛才也的確危險,如果我強行中斷你的夢境,很有可能讓你走不出來,發生記憶錯『亂』,可你差點就把自己殺死了,你知道嗎?如果你再這樣不聽話,我拒絕為你繼續治療。”周文涵客觀地說。
“周醫生,我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因為我是個熱愛生命的人。”我說。
他注視我的眼睛:“你的‘本我’並不強大,相反,她很弱小,而且充滿仇恨。現在支撐你堅強的是‘自我’和‘超我’。自我代表理『性』和機智,按照現實原則行事。而超我代表著良心、社會準則和自我理想,是人格的高層領導,按照至善原則行事,它指導自我,限制本我。
之前因為失憶,你的本我被隱藏,而現在,你需要和記憶中的小女孩交涉,消除她的仇恨,才能讓三個我和平共處。否則,本我如果不受控制,後果難以預料。
驕陽,不要高估自己的力量,心理學把本我稱為惡魔,它永遠都是無意識的。”
對於這方面,周文涵是權威,我聽得有些發愣,但大概意思能明白。
“所以,本我是慾望驅使的,一旦控制不住,就會發難?因為它的無意識,它做了壞事後,需要承擔後果的卻是自我和超我?”我問。
“是的,有部電影裡的臺詞這樣說,江湖裡臥虎藏龍,人心裡何嘗不是?其實每個人都會遇到矛盾的時刻,但受過創傷的人群,可能會更激烈一些,本我的表達也會更強。對了,關於你的生父,還有印象嗎?”周文涵說。
我搖頭:“我對六歲之前的記憶很少,大多都是聽外公說的。印象裡沒見過他,後來聽鄰里街坊的閒言碎語,好像在我很小時他就離開了家。在我六歲那年,大概是符合了分居還是什麼的規定,我媽如願離了婚,但他也沒出現。”
接著我又發問:“周醫生,我還需要再去找六歲之前的記憶嗎?能找到嗎?”
周文涵始終看著我的眼睛,大概是職業使然:“遺忘不代表沒有發生過。但大部分人對兒時的記憶保留不多,如果不是治療需要,我們不建議尋回,就維持普通人的水平即可。”
“那我呢?”我認真地聽取他的建議。
“你現在要做的,是透過心理治療和記憶中的小女孩達成和解,讓她成為現在的你的一部分,而不是仇恨你甚至想要取代你。而且你的幽閉恐懼症病因已經清楚,如果想要尋找其他記憶,還是等這個階段的病情痊癒後再說。”周文涵說。
我表示認可,就問他治療方案是否已經有了?
他說會幫我引導良『性』的心裡防衛機制,而不是諸如之前的逃避或者遺忘這類消極措施,採取心理治療合併『藥』物的方式,給我開一些抗抑鬱『藥』物。
“驕陽,基於你的經歷,也許在治療期間會有些症狀產生,這都是正常現象,你不需要過度緊張和擔心,如果不確定,隨時和我溝通。”臨走時,他對我說。
“比如?”我問。
“情景重現的噩夢可能會減輕,但不排除大腦的其他反應,例如會在夢境中遭遇本我。情感方面你要注意麻木感的產生,麻木感就是所謂的禁慾或者對異『性』的疏離,尤其是親密行為。”
“謝謝。”我對於心理學的認識,已經上升了很多。
“驕陽,我還是建議你多和朋友在一起,時刻保持輕鬆愉悅的心情。”周文涵正好和我順路,我是他今天最後一位傾訴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