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他回來了(第1/3 頁)
“是麼……那我還真是挺走運的。”此時此刻,我沒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糟透了。
“你知道每天想求教授做手術的人有多少?”安德烈說得輕描淡寫,但無疑是在告訴我,我的確是幸運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接話。
或許是看到我不在狀態,或許是見我前後反差過大,他又特意對我說了句:“也請你理解一下教授的心情,畢竟夫人她……時日無多。或許過段時間他會有新的想法,但很遺憾,你來的不是時候。”
“謝謝你,安德烈。”我抬頭看著他,認真地道謝,準備離開。
他本來不必對我解釋,可他還是安慰了我,我覺得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那麼冷峻和疏離。
他對我點點頭,我還想問他一個問題,又覺得多餘,於是轉身向來路走去。
然而在我開啟門的同時,身後響起一句:“其實相愛的人不一定要廝守終身。”
手僵在門把上,我沒回頭,卻想起昭和寺裡那位高僧寫給我的禪語。
那一句話是否也是在警醒我,要放下執著?
放下我對楚晴川的執念嗎?還是放下對愛情的期待?
“驕陽?川哥怎麼樣?”蔣豪城第一時間走到我面前,其他人跟在他身後。
“讓我進去簽字的,沒見到人,沒事的,放心。”我收拾好心情和表情,看向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我不會告訴他們任何一個人盧瑟的要求,我也不希望他們理解我。
我反而希望蔣豪城和伊森恨我,這樣他們才能幫助楚晴川忘記我,開始新的生活啊。
三年前你離我而去,三年後,也該輪到我不辭而別了,這才能稱得上因果。
就當作是我小心眼,好嗎?
我靠著牆,沉默地站著,所有人都不再言語,耳邊彷彿有時鐘的滴答聲。
“叮!”手術室上方的紅燈輕響後立刻熄滅,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石子。
大家不約而同地站直,盯著手術室的門。
醫護人員推著病床出來,躺在上面的男人雙目緊閉,神情有些痛苦。
我想不顧一切地守在他身邊,我想『摸』『摸』他青『色』的胡茬,問他有沒有記起我?
可我最終只能目送著病床被推走,還有其他人跟著離開時看我那奇怪的眼神。
我收回視線,盧瑟也走出了手術室。
“教授請你聽我解釋……”我迎上去,想告訴他我真得無心冒犯。
儘管我猜測瑪麗會告訴他我們遇見的經過,可盧瑟依然選擇了不相信我,沒準他以為我早就得知瑪麗要來江城,要去昭和寺,於是便製造了偶遇。
“請你遵守約定,手術時間太長,我很累。”盧瑟邊走邊摘掉口罩,都沒有正眼看我。弦外之音很明顯,一是提醒我信守承諾,二是告訴我他做好了他該做的事,剩下的就輪到我了。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狼狽的時刻了,被人看不起,被人質疑。
“好的,謝謝。”我完全放棄了。
徹底,放棄。
來到主治醫師辦公室後,他告訴我手術非常成功,上帝之手果然名不虛傳!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醒過來就能恢復記憶嗎?”我迫切地想要知道。
“目前他的各項指標都正常,顱內血塊消失,麻醉『藥』效過後應該就能醒來。至於記憶恢復,按說是沒有問題,只不過可能剛醒時稍微有點遲鈍,初期大腦不能太過勞累,需要臥床,需要靜養。”醫生回答說。
“那後期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比如康復過程中的用『藥』和療養。”我繼續問,像個請教問題的學生。
“嗯,這個還要結合實際情況,不同階段的用『藥』和注意事項也不一樣。”醫生停了下,微笑看著我:“有你這麼細心的女朋友在,他一定會很快康復的。到時候可記得請我喝喜酒啊!”
“呵呵好啊。”我開心地答應。
“嗯,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盧瑟教授的?他可是出了名的一刀難求。”醫生充滿好奇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莞爾:“愛的代價。”
“……”
趁他無語的功夫,我走出了辦公室。
病房裡,大家或坐或站,默然不語,好像怕一出聲,就打擾到熟睡的男人。
我在病房門外做好了心理建設,然後笑著推門而入,成了這個病房裡唯一臉上有笑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