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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怕死,我不敢死,但是你我都清楚,在戰場上,越是怕死就越容易死,以我這樣的狀態上戰場,肯定活不長。”
“……”
張成琨無言以對,半晌後,苦笑搖頭,道:“是我想當然了,我自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卻忽略了你跟我不一樣。”
“罷了,其實從我脫下軍裝那天起,咱哥倆就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過,我依然還是希望能繼續跟你並肩作戰。”
張成琨雙眼微眯,似乎又想起了當年參加軍演的時候,跟歐陽飛並肩作戰,打得對方暈頭轉向,在他們這組人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兩個人滅掉對方一個連的往事。
“說句不好聽的,除了打仗,你會什麼?等你三十歲退伍的時候,再想去學什麼手藝就不容易了,如今安置辦給安置的工作,跟以前不一樣,可並不是鐵飯碗。”
“總之,以後如果你決定來幹這行,隨時打我電話,只要我還沒死,就一定會來接你。”
張成琨說完,重新趴到桌子上吸溜米線,一時間,桌旁只餘吃米線的“呼嚕”聲。
吃完午飯,張成琨很快就告辭離開,看著他上車的背影,歐陽飛重重的嘆了口氣,正如他所說,如今的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惜,命運並沒有就此放過歐陽飛,否則也不會有這個故事存在了。
……
一個月後,歐陽飛正在宿舍中寫轉三級士官的申請報告,連值日員突然跑到歐陽飛所在班裡,道:“班長,有你的電話,是外線。”
“外線電話?誰打來的?”歐陽飛隨手放下筆,一邊跟著連值日員往值班室行去,一邊隨口問道。
“好像是你妹妹。”
“哦!”
歐陽飛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心裡就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因為妹妹在哭,哭得很壓抑。
自己這個妹妹從小就很堅強,很少有哭鼻子的時候,這次哭得這麼傷心,肯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小妹,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
“哥,爸爸病了……嗚嗚……”
歐陽飛臉色大變,強抑心下的焦慮,沉聲問道:“什麼病?多久了?”
“嗚嗚……尿毒症,已經半年了,這半年來光透析就已經花掉四五萬塊錢,加上藥費檢查費和其他費用,這些年爸爸打工掙的錢和你寄回來的工資都已經快花光。”
“半個月前,爸爸的腎臟開始衰竭,醫生說必須換腎,否則就只能等死,可是……可是換腎……嗚嗚嗚……”
歐陽飛心底一片冰涼,腎衰竭,即便是在十大最燒錢病症中也是排在前幾位的。
歐陽飛聲音顫抖的道:“半年了,已經半年了,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嗚嗚……爸爸不讓我們告訴你,他說現在當兵要當滿十二年政府才給安置,轉業以後的工作才有保障。”
“你今年就要進三級,他怕你知道訊息後選擇退伍,拿退伍費來給他治病,這樣我們一家人都會被他拖垮……嗚嗚……他現在要放棄治療,回家等死,嗚嗚嗚……”
小妹哭得越來越傷心,歐陽飛的心也猛的揪了起來,一陣一陣的抽疼。
父親為這個家操勞了大半輩子,現在身患重病,又要為了孩子的未來,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爸爸啊!你固然是一個偉大的父親,可你是否想過,當我以後回去,知道了這一切,我的心會遭受怎樣的煎熬?
可是就算他今年選擇退伍,那點安置費,也不夠父親做一個換腎手術的。
他與妹妹的血型都隨母親,跟父親的血型並不一樣,就算想自己取一個腎給他都不行,只能用醫院的腎源,而用醫院的,少說也要二十多萬。
但做完換腎手術後還不是結束,為了避免出現排異現象,還需要用很長一段時間的藥,那種藥同樣非常貴,根本不是他們這樣的家庭能負擔得起的。
死寂一般的沉默,聽筒中只有小妹那令人聞之心酸的哭聲在不斷傳來。
片刻之後,歐陽飛突然眼前一亮,重新開口道:“小妹,你別哭了,錢的事交給我,你勸住爸爸,讓他堅持治療,給我一點時間,會有錢的。”
第3章 跟你去幹僱傭兵
歐陽飛勸慰了妹妹幾句,告訴他自己有一個關係很鐵的老戰友,是創業成功的大老闆,他會向那個戰友借錢。
掛掉電話後,歐陽飛走到值班室門口,往外看了看,見連值日員已經回到走廊盡頭的桌子後,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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