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冰原的消融(第1/2 頁)

“哈維，是我，媽媽來看你了！”

哈維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之後，立即將利刃放回廚房，然後走到門口，趕緊把門開啟，只見一個六十多歲左右的頭髮花白，身材消瘦的女性站在門口。

哈維剛剛在內心之中的恐懼都一掃而光，他看到母親的手裡拎著一個塑膠筐，於是笑著說道：“您怎麼來了？應該早給我打一個電話的，這樣我也可以去接你。”

“你又沒有車，接我還不是城市巴士麼，我又不是不認得路，所以就自己找來了。”哈維的母親進屋之後，衝著他說道：“你在家怎麼不開燈啊？”

“我是——”哈維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只能長著嘴，尷尬地站在那裡。

“一定是捨不得用電對不對？”哈維的母親衝著他說道：“你真是一個會節省的好孩子。”

“還孩子呢，我都四十多歲了，要是換成別人結婚早的話，孩子都應該快二十歲了。”

“那麼早結婚幹什麼，依照我看這樣挺好，你把時間都用在科學研究上，這樣不是很好嗎？”

“只是讓你抱不上孫子，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我一個人慣了。”哈維的母親繼續說道：“你父親去世的早，這些年你也在城裡住，鄉下的房子裡面就我一個人，已經習慣了，要是你忽然給我生一個孫子的話，我一時之間，還真是有點不適應呢。”

哈維將電燈的開關開啟，然後衝著母親笑著說道：“你喝什麼？”

“你給我端一杯熱水就好了。”哈維的母親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麼？”

“小時候？關於哪方面的事情呀？”哈維一邊給母親端來一杯水，一邊笑著問。

“記得有一年的寒冬，那一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出奇得冷，那時候你才五六歲大，我就圍著厚厚的絨毯抱著你，那時候為了讓你感到更溫暖，我就拼命地喝熱水，這樣身體就會更有熱量了。”

原來母親喝熱水是為了讓自己更有熱量的緣故。哈維不禁笑了笑，說道：“現在條件好了，再也不用喝熱水相互抱著取暖了，這就是時代變遷帶來的好處。”

“是啊，那時候我看到你盯著窗上的冰花出神，就以為你喜歡那些充滿藝術氣息的冰花，可能以後會當一個畫家，可是沒想到，你卻喜歡天文學，成為了一名天文學的專家，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可我並不成功！”哈維慢慢地低下頭，十指相扣，託著下巴說道：“我在天文學的領域奮鬥了二十年，依然沒有取得任何沒有前沿理論的成果，我真是覺得自己在辜負時間，辜負青春。”

哈維說出這話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兒時看到窗戶上雕出的美麗冰紋，繼續說道：“或許我真應該去當一個畫家，至少畫家可以根據自己的想象去描繪這個世界，可是天文學家呢，要有科學基礎和客觀依據為前提的去進行探索和發現，這一點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你爸爸過去就是個畫家，他畫過很多畫，我覺得都很好，可就是沒有人來賣他的畫，他曾經跟我說過，畫家的確可以去想象這個世界，可是內心的情感卻要比一般人炙熱一千倍甚至是一萬倍，只有這樣，手中的筆才會充滿能量，畫出來的畫才能更具有感染力，只是你爸爸缺少這種內心的熱量，當他受到一點挫折的時候，心靈的冰原就開始無限的擴張，最終覆蓋整個心靈，這不得不讓他放棄了理想，走上了另外一條路，他也因此抱恨終身。”

“爸爸是因為這個死的麼？”

哈維的母親點了點頭，衝著哈維說道：“他是帶著遺憾走的，那個冬天，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飛舞的雪花，不停地長吁短嘆，慨嘆命運不濟。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問他怎麼回事，他跟我說，他曾經勵志成為一個偉大的畫家，想要像是梵高或者是畢加索一樣，畫出勾勒人類靈魂的畫作來，可是他放棄了，說是為了生活，其實那是藉口，無非是看不到希望，所以將當初的誓言變成了失言，他將所有的畫作都燒掉了，然後燒掉之後就望著火堆出神，長吁短嘆之後，又開始後悔，想要從火堆裡面尋找那些燒掉的畫作殘骸，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那些畫作那些夢想，隨著火焰都燒掉了，他後來病了，病得很重，最終與世長辭。”

“原來爸爸是這麼死的。”

“這一點，你要比你爸爸強很多，我常常為你擔心，擔心你遲遲不能取得成績，而內心焦急，到最後失望變成絕望，心靈的冰原之上開始飄起雪花，凜冽的寒風一次次摧殘你脆弱的心，讓你苦熬漫長嚴寒歲月的同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