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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過去……”央金看了她一眼,站起來走了。
嶽小珂低著頭,聽著她走遠,才緩緩鬆開緊握的左手,一縷縷鮮血,從她的指縫間流出,落在桌面,那片鋒利的瓷片,已經刺破了她細嫩的掌心。她呆呆看著暗沉的桌面上自己鮮紅的血,不知為何,耳邊忽然想起搖光的話,他問我,雪花落在墨汁上,到底是墨汁變白,還是白雪變黑……
爹爹,你問搖光的這句話,到底是甚麼意思……
桌面上有黑黑的影子爬過,密密麻麻,覆住了桌上的血跡,嶽小珂怔怔看著,卻好像甚麼都沒有看見,直到有幾隻黑影已經爬到了她雪白的手上,才恍然一驚,揮手將爬到身上的東西甩掉,定睛去看。
桌上那密密麻麻的黑點,原來是數不清的螞蟻,循著鮮血的味道順著桌腳爬上來,一層層的撲在桌上的血跡上。看著黑壓壓蠕動的螞蟻,嶽小珂忽然一陣噁心,從凳子上猛的站起,走了出去。
不同於屋子裡的黑暗壓抑,外面天光還算明亮,金色的陽光從黃色的枝葉縫隙一絲絲的透下來,看得清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用力將手中緊握的瓷片拋了出去,落在了透過金色陽光的樹根下,白色瓷片上刺目的鮮紅,在陽光下閃耀著迷離的光芒。一隻黑狗不知從哪裡垂著尾巴跑過來,一直跑到那片帶著鮮血的瓷片跟前,低頭嗅了嗅,伸出舌頭,將上面的血跡舔淨,然後抬起灰色的眼睛,看著嶽小珂。
嶽小珂從來沒有和一隻狗這樣對視過,她忽然覺得,這隻狗的眼睛,有些可怕,灰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那雙狗眼的顏色漸漸變深,不是變黑,是變紅!血一樣的暗紅色!這隻黑色的狗就用這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瞪著她,一步步僵硬的走過來。
小珂冷冷的站著,一動不動,一直看著那隻狗走到她面前,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忽然倒在了地上,四腳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手心裡的傷口因為緊握成拳再度裂開,鮮血一滴滴的順著她手指落下,滴在她腳邊,還有那隻死狗仍舊睜著的眼睛裡。
她忽然覺得有些冷,不是那種時常發作的冷,是另一種冷,她全身都可以隨意的動,但她卻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她眼前只有那隻死狗的眼睛,剛才在它抬頭看她的那一剎那,她終於看清了它的眼神,那雙已經變為深紅的駭人眼睛裡,是一種恐懼,徹骨的恐懼!這種眼神她見過,十年之前在寒煙村,那些死在唐靈兒手下的人,臨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種眼神!
“啊!”客店大堂,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叫,聲音裡的恐懼,讓那本來嬌柔的聲音都淒厲刺耳,接著夥計三步兩步的跑出來,跑到嶽小珂身邊,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狗,一把拉住小珂的手腕,大聲叫道:“你怎麼把我的狗給弄死了?你…你給狗吃了耗子藥?你小小年紀,怎的這麼狠毒?你賠我的狗!”想來這黑狗是這夥計養的,夥計雖是在吼,眼裡卻已經轉了淚花。
嶽小珂茫然看著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央金也從屋子裡跑出來,臉上神色驚魂未定,拍著胸口道:“小珂妹子,屋子裡好多死螞蟻,嚇死我了!”嶽小珂臉色一變,猛的推開她,飛快的跑回屋中,屋子裡的人已經都站了起來,圍在一張桌子前探頭看甚麼,小珂心裡撲通撲通跳的厲害,那張桌子,便是她剛才坐的那張!用力推開面前的人,擠了進去,眼睛看到桌子,頓時呆若木雞!桌子之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血跡,只有螞蟻,黑壓壓的一大片螞蟻,幾乎鋪滿了整張桌子,只是這些螞蟻,幾乎都一動不動,肚皮朝上翻著,都已經死了。
嶽小珂愣愣看著,手腳冰涼。客店掌櫃的分開人群,氣急敗壞的來到她面前,大聲道:“就算剛才小林子對你兇了一點,也是你打壞東西在先,再說那位公子也已經替你賠了,你卻還不依不饒,先弄來這一群螞蟻毒死破壞店裡的生意,又把我們家養的旺財也毒死了!你、你這個小妖女!”說著說著,似是義憤填膺,再也控制不住,居然伸手去抓小珂衣襟!
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掌櫃的手,輕輕向後一推,掌櫃的站立不穩,一連退了好幾步,好容易穩住下盤,剛想再衝過來,一個人已跨出一步,擋在了嶽小珂身前。
“她毒死你家的狗,我替她陪,她嚇跑了店裡的客人,這筆錢我也替她墊上。”
掌櫃的抬頭看著那人,喘著氣道:“公子,既然這樣,那一共要五兩銀子!”
葉歌伸手,從懷裡掏出銀子,交到掌櫃手裡,冷冷的道:“可夠?”
掌櫃的一掂量,那銀子絕對比五兩要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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