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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某種殘忍的意味。
他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其實李雲心在裡念一個詞兒——“程序正義”。
這個詞兒……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那位前輩……比他原本想象的有趣啊。他到底將這個世界改變了多少?
……
……
李府尹想要將案子辦成“程序正義”的鐵案。但大概也心中有鬼——放出了風聲之後,就不再聲張。甚至李雲心覺得,這“風聲”還是喬佳明那蠢貨放出來的——只為了看自己和劉老道這幾天“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
可惜他失望了。
而在喬佳明看來……李雲心在那天下午“強撐”了幾個回合之後,終於坐不住了。
——那李雲心和劉老道也開始走街串巷,到處打聽。喬佳明問了問,得知那傻瓜在問他從前的事情。他從前……唔,倒是有些事情不地道。但是瞧病這玩意兒,總不能說,只能醫好、不能醫死吧?他好歹也讀過些醫書,學了點醫書。給那些看不起正經郎中的苦哈哈瞧病……那,可能用錯了點兒藥,收錯了點兒錢——誰沒個馬失前蹄的時候呢?
反正得了病,看不起病,總要死。
也沒聽說哪個醫館的郎中手底下從沒死過人,對不對?
那小子想要用這事兒來說道?呸。李府尹是鐵了心要那宅子,怎會理睬他。
又聽說,這小子還去找了李府尹府上的人……
哈,倒是有點兒腦子,知道託門路。但他和劉老道手裡那幾角銀子,誰能看得進眼去。
喬佳明愈發地樂了。
甚至很希望,將李雲心和劉老道傳到府衙上的那一天晚點來——看他們現在像是無頭蒼蠅的樣子,才有趣呢。原本說他們可能結識了於濛那樣的貴人……到如今看,那於公子真就只是一時興趣——早將他們忘了。
便是這樣,又過了三日。
卻說這天下午,府衙寬敞的後宅裡,李府尹在飲茶。
李府尹本名李耀嗣,本是個心寬體胖、善良慈悲的性子。想他李耀嗣為官二十餘載,在官場上向來是有“秉公嚴明”的美譽的。經他手的案子,都辦得無可挑剔——證據確鑿,流程合理——哪怕是京華的“鐵判官”來了,也橫豎挑不出什麼毛病。
其實依著他的慈悲性子,那老僕年事已高,打得招了,快些將案子結了,給他個痛快,也是省得他受苦。
哪知那把老骨頭偏是個難啃的。雙腿都已經被打得廢掉了,仍是不肯鬆口。
在平日裡,早些讓他解脫了,造一份證詞也就算了。偏偏那“鐵判官”最近也要巡到渭城來,卻是要小心再小心了。
想起這件事,心中就煩惱。
其實也本不該這麼煩惱——胸口突突地跳,心慌意亂。看什麼都覺得煩得慌、��沒牛�從炙擋懷瞿睦鋝歡浴�
平日最伶俐的小廝阿澤,這幾****看著也不順眼。說要孝心,他是有的。
只是這幾日,總是辦壞事。
前幾日說,在院裡尋到一塊上次遭雷擊時候留下的木頭,便說是“雷擊木”,可避邪的,獻寶似地拿來。
可他一想那晚上的事,便覺得心頭突突跳,當下將他斥責了一番。
到下午,又說“看老爺煩悶,講些奇聞軼事來聽”——又講三江口龍王廟的事情——仍是給他訓斥了一通。
後來便怯生生、委委屈屈地不說話了。但那表情、模樣、走路的姿勢……
他又將他訓斥了一通。
不對勁兒。總有什麼對勁兒,可就是說不出來。
李耀嗣將手裡的茶盞重重擱在桌上,覺得是時候,將這案子做個了結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案子……心裡總不舒坦。
第四十五章 心防
李府尹做出了決斷,被他斥責了小廝阿澤心裡卻不好過。
一不好過……便想起那位公子了。
這幾天,倒是和那位公子成了好友。那李公子應該是個富貴閒人,而且是個極溫和善良的富貴閒人。那夜遇見之後,第二天不巧又碰到了。
本以為對方會在白日裡自矜身份、不與自己這樣的僕從搭話,哪知對方卻熱絡地先打了招呼,叫他心裡著實感動了好久。偏偏和這位李公子說話,心裡又著實舒坦。明明只是閒聊,只是客氣話兒,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好像帶著富於節奏感的魅力——讓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浸泡在溫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