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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公子嗎?”
張烈笑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只消李二郎能讓天下太平,他入主中原有何不可?藥師,你也小氣了。”
李靖諾諾連聲,但心裡卻有些忐忑。他幼有大志,後來更是隨雷曹龍氏學得神鬼莫測的兵法,大有廓清宇內、橫槊賦詩之志。和張烈結交後,得知他有逐鹿中原的雄心,更是起了在張烈麾下建功立業、開朝立國之念。此番因為張烈說太原有天子氣,要來看看應在何人身上,若此人徒有其名,便要將之除去,省得將來兵連禍結,為害百姓。誰知和李世民弈了一局棋,張烈卻已坦言退讓,與李世民訂下二十年之約,李靖不禁茫然。張烈本來是要讓李靖隨自己同去洛陽,見他如此,已猜到他的心意,淡淡一笑道:“藥師,你是出將入相之才,張三郎已無逐鹿中原之心,此後你便輔佐李二公子,一展畢生所學吧。”
李靖聽他竟要自己跟隨李世民,不禁大喜過望,躬身道:“多謝大哥。”
張烈看了看,心中暗歎。李靖不是池中之物,跟隨李世民後定然如龍游大海,日後不可限量,自己二十年後再與李世民爭天下,只怕這李藥師將成最大的阻礙。但他心胸博大,對李世民既是心折,又不服氣,也不願強求李靖,只是道:“藥師,你我緣分已盡,張三郎此後二十年也不再涉足中原,你好自為之吧。”
李靖道:“大哥,那你要去哪裡?”
張烈笑道:“中原已為李二郎所有,但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埋骨之地?十餘年後,藥師若聽得東南有事,便是大哥成功之日。”
他既說與李靖緣分已盡,便也不再多說。大踏步走了回來。張烈的嗓門向來就大,雖然在門外說話,每字每句李世民都聽得清楚。見他進來,李世民站立起來道:“張兄。”
張烈道:“二公子,張某妻妹喪在宇文拓之手,此番要前去洛陽找他討個公道,中原大局,便託二公子料理。李藥師是天下奇才,當可助二公子一臂之力,還請二公子勿忘二十年之約。”
李世民年紀雖輕,但心高氣傲,天下英雄看過了不知多少,對眼前這虯髯大漢卻是惺惺相惜,只覺除己而外,唯此一人。聽他要遠離中土,暗暗鬆了口氣,問道:“不知張兄此去何方?”
張烈笑道:“中原既為二公子所有,張某所願,便只求邊角之地。二公子,請好自為之,天下蒼生,託付於君,請二公子不要令我失望。”
李世民肅然道:“張兄良言,世民永不敢忘。聽張兄說要去洛陽對付宇文拓,不知可要世民相助一臂之力?”
張烈搖了搖頭道:“不必了,若要借他人之力方報此仇,張某餘生亦不能安寢。二公子,請了。”說著,他又向一邊的李靖道:“藥師,大哥還有一事相托,請你為我向尊師求借泛雲龍玉一用,到時我們在洛陽宅中再會,順便送你一份與二妹的新婚賀禮。”
李靖聽得他心意已決,終究有些不捨,又深深一禮道:“謹遵大哥之命。”
這一次張烈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李世民送他們出了太原城。雖然李世民和張烈都覺得對方是自己的宿命之敵,但兩人都是心胸開闊之人,毫無芥蒂,覺得對方既是敵人,也是平生莫逆之交。
辭別了李世民,一行人匆匆前往洛陽。路上張烈與陳靖仇閒聊,陳靖仇問起那個觀棋未竟就自行離去的道士,張烈說那人俗家姓蕭,也是個當世英雄,但覺得李世民有帝王之相,因此自慚形穢,先行告退。陳靖仇聽得不禁大為神往,心道:“天下英雄輩出,我也真是井底之蛙,見識淺薄。”
這一路上,陳輔卻是一言不發。陳靖仇知道師父見識到這些當世英雄後,更覺得復國無望,現在已是徹底死了心。他自己雖是陳國皇室後裔,倒是對復國不怎麼看重,現在師父終於不再逼著自己走上覆國之路,反而有種如釋重負之感。曉行夜宿,非止一日,這一天已來到洛陽。洛陽乃是東都,城池規模不下大興,進了洛陽城,張烈領著他們到了一處宅院。陳靖仇見這座宅子極是富麗,詫道:“張大哥,這兒是你朋友家嗎?”
張烈笑道:“這兒便是寒舍。小兄弟,你還不曾來過吧?”
聽得這竟是張烈的家,陳靖仇大吃一驚,說道:“張大哥你在洛陽也有家?”
張烈點了點頭:“愚兄一直有逐鹿中原的雄心,因此這些年來廣交各路英雄,積聚財富。不過,眼下這些都沒什麼用了。”他想到自己一直想要為萬世開太平,但看到李世民後,這個目標已不能實現,終究有點可惜。
到了宅前,張烈道:“我託藥師去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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