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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仇急道:“師伯母,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治好師伯的傷?”
公山夫人見陳靖仇堅持,猶豫了片刻,才道:“是神農鼎。”
陳靖仇呆了呆:“神農鼎?”
神農鼎這個名字,他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師父說過,上古有是鍾、劍、斧、壺、塔、琴、鼎、印、鏡、石這十神器,其中的“鼎”正是神農鼎。他叫道:“神農鼎也現於世上了?”
公山夫人道:“是。當初為了醫治你師伯,我曾四處察探,好不容易查到點線索,你師伯傷勢加重,不能分身,只好回來照顧他。”
陳靖仇道:“師伯母放心,您就照顧師伯吧,神農鼎由我去找來,定要治好師伯。這神農鼎在哪裡?”
公山夫人看了看他道:“靖仇,你真要去?”見陳靖仇點了點頭,才道,“那時我聽到一個訊息,說神農鼎在漠北拓跋部代代相傳。只是當時沒來得及前去確認,這訊息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陳靖仇點了點頭道:“漠北拓跋部,我記住了。師伯母放心,我一定將此鼎帶來。”
公山夫人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卷軸道:“神農鼎只怕形制不小,何況這是拓跋部的傳世之物,他們多半不肯給你。你也不必將鼎拿來,這是藥方,只須向他們借一下,將藥煉出來即可。”
把藥方遞給陳靖仇,公山夫人又是長嘆一聲道:“靖仇,我看你對宇文太師很不服氣。假如真的碰上他,千萬要記住,不要與他交手,找機會逃走才是。”
這話墨硯農也說過,公山夫人又說了一遍。陳靖仇答應了一聲,心中忖道:師伯母也對那宇文太師這麼怕,我倒要看看此人的本領到底如何。
他心中雖然很不服氣,但畢竟不是個莽撞之人,念及師伯如此功力,中了宇文太師一劍後亦半生半死,現在的自己定然也不是那宇文太師的對手。等公山夫人進去照顧公山先生,他在燈下翻開師門秘書,細細攻讀,心中只想著:我若將本門秘術練到了極處,不信就鬥不過那宇文太師和楊拓!方才公山師伯說了本門五行生剋之理,又將太乙奇門傳給了自己,心裡縱然發狠,也覺得鬼谷秘術深不可測,想要達到師父和師伯的境界,真不知要何年何月。
他一讀書,便全神貫注,心無旁騖。也不知看了多久,忽聽得小雪在身邊道:“陳大哥,你累了,喝杯水歇一歇吧。”他抬頭一看,卻見小雪端了個杯子遞過來,杯中熱氣騰騰。看看周圍,已收拾得乾乾淨淨,想必方才自己看書時小雪一直沒閒著。他接過杯子來道:“小雪,謝謝你。對了,我要出一次遠門了,在我回來之前,你就住這兒吧。”
小雪搖了搖頭道:“陳大哥,我要和你一塊兒去。”
陳靖仇怔了怔,低聲道:“小雪,這一趟很危險,你還是不要去了。”
小雪卻執拗地說:“不,我要去。”她看了看陳靖仇,又道,“你覺得路上要照顧我太吃力嗎?我還能給你療傷呢。”
一說起療傷,陳靖仇又想起在月河村泥洞裡的情形來了。那療傷咒自己用來效果不佳,而小雪初學乍練,卻頗有奇效。他連忙翻了翻書,道:“小雪,你是哪一天生人?”
小雪還沒回答,公山夫人已過來接過話頭說:“小雪姑娘啊,她是屬土的。靖仇,你帶她上路吧,小雪姑娘倒是天生適合練習本門秘術,我剛才教了她幾手,她一學就會,說不定將來她的成就遠在你之上呢,你可別想欺負她。”
小雪抿嘴一笑道:“陳大哥才不會欺負我呢,伯母真會說笑話。”
公山夫人教了小雪秘術?陳靖仇倒是一怔。初見小雪時,她是個怯生生的女孩子,但在這副柔弱的外表後面,他越來越覺得小雪有一個剛強的內心。方才他已隱隱有些絕望,覺得就算自己苦練一生,恐怕也鬥不過那宇文太師,但此時卻不知從哪兒來了信心,心想:人都會變的,我豈能灰心喪氣?有志者,事竟成,終有一日,我要讓那宇文太師和楊拓在我劍下授首!
這一晚歇息過後,第二天一早陳靖仇和小雪就起身了。臨行前,他又去拜別了公山師伯,但公山師伯還未醒來,公山夫人送他們出了榆樹林。臨行前,公山夫人又叮囑了陳靖仇幾句,要他不要與宇文太師正面相抗,陳靖仇也順口答應下來。
出了雷夏澤,他們僱了艘船沿河北上。在船上幾日,陳靖仇一有空便攻讀那本《鬼谷秘錄》,原本最愛讀的《庾子山集》這回連翻都沒翻。直到此時,他才似乎明白了師父為什麼對詩賦一道如此痛恨。一心不能二用,以前他看來看去,觸目所及,想到的都是眼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