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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此時!
陳靖仇突然厲聲喝道:“日華流晶,月華流光。掃蕩兇惡,萬禍滅亡。會道合真,以闢不祥。急急如律令!”他左手劍訣在劍柄上一敲,包在劍身上的池水突然如同冰塊般碎裂,劍尖猛然挑起,就如同劍尖上連了一根長長的細線,水皮突然裂出了一條細縫,直接衝向那片泥壁。
“砰”的一聲,劍氣擊中了泥壁。水汽瀰漫,洞壁上一大片泥土落下。就算那妖物是銅頭鐵臂,在這招水之劍的攻擊之下,定然也要碎裂。陳靖仇在心底舒了口氣,心想:果然,師父說擊其未濟,當收事半功倍之效,這妖物逃不掉了。
被劍氣激起的水汽正在散開,小雪在陳靖仇身後怯生生地道:“陳公子,河……河神妖怪被你殺掉了?”
陳靖仇扭頭一笑道:“不死也要脫層皮……”他還想再吹兩句,小雪突然輕叫道:“啊……陳公子,小心!”
小雪的眼裡已現出懼意,陳靖仇連忙轉過身。卻見洞壁被水之劍一擊,現出了一個大洞,洞中卻有兩點光在灼灼發亮。定睛看去,那卻是兩隻大大的眼睛。
不可能!陳靖仇幾乎要驚叫起來。這招水之劍他使得神完氣足,自覺全無破綻,可是這全力一擊對妖物卻似乎毫無用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妖物從洞壁裡擠了出來。雖然洞裡泥水淋漓,但這妖物身上的金甲卻點泥不沾,油光發亮,水之劍對它似乎確實毫無用處。這妖物探出了頭,突然道:“怎麼有兩個?我不是早就說過,我不吃童男的!”
這妖物竟然能夠說話!陳靖仇知道,妖物練化了橫骨,便能人言,但這樣的妖物他還從未見過。師父說過,能人言的妖物,道行已然不低,不可輕敵,沒想到眼前就有一個。不管如何,硬著頭皮也要上!陳靖仇左手捻了個劍訣,喝道:“妖怪,你還做春秋大夢呢,我是來除掉你的!”
妖物的眼睛轉了轉,“哼”了一聲道:“原來是村子裡請來的法師啊。這些渾蛋,居然這麼大的膽子。”
陳靖仇左手劍訣在劍身上一抹,正待施法,小雪突然叫道:“陳公子,腳下!”陳靖仇百忙中往下一看,卻見腳下的水面突然豎起了一道尖刺,就如長劍般直刺向他的小腹,要是被刺中,非受穿心之厄不可。他猛一提氣,人已向後躍出三尺許,哪知那道尖刺卻一化為三,脫水而出,竟然直逼過來。
這妖物的妖術好厲害!陳靖仇的長劍一振,在身邊劃了道弧。鋒芒所向,兩道尖刺應化碎裂,化成了冰屑,另一道卻透過了他的劍圈,迫近陳靖仇面門。陳靖仇的劍一時間收不回來,身子又猛地一墜,尖刺從他左肩掠過,擦破了他的衣服,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是冰啊。這妖物能夠隨心所欲地馭使流水,道行果然不淺。陳靖仇只覺傷口一陣刺痛,劍交左手,右手捻了個鬥姆訣在傷處按了兩下。先前這療傷咒對小朔沒什麼效,他生怕這回同樣失效,但傷口卻一下止住了血,他才寬了寬心,忖道:原來我現在只能療自己的傷口。
他只是緩得一緩,一邊的小雪卻突然驚叫起來。那妖物口一張,嘴裡一道白光射出,便如長繩樣將小雪攔腰纏住。陳靖仇心驚之下,將劍向空中一擲,喝道:“疾!”長劍在空中轉了個轉,便如風車般向那道白光斬去。只是白光剛纏住小雪,突然又縮了回去,陳靖仇的馭劍術卻斬了個空。也虧得這妖物將舌頭縮了回去,不然非被陳靖仇斬斷不可。陳靖仇卻不知出了什麼事,叫道:“小雪,你沒事吧?”
“不要緊,陳公子。”
小雪的聲音雖然還是怯生生的,但聽來中氣甚足,想必沒事。這時那妖物卻在叫著:“好燙!好燙!”聲音含糊了許多,似乎纏住的不是小雪,而是一團火一樣。陳靖仇一時間反倒不敢上前了,心道:這妖怪在誘我過去嗎?可是看著又不似做作,他上前拔出插在泥水裡的長劍,喝道:“妖怪,再吃我一劍!”
這回他不敢冒冒失失地上前,腳踩禹步,沉沉踏出。在伏魔山上,他用火之劍輕輕易易便將那木妖斬殺,此時所用也正是火之劍。雖然鬼谷馭劍術五系中,火之劍他學得最不到家,但凝神定氣之下,使得遠超平時,每一步踩過,腳底的池水就被激起了一片薄霧,人就像踩在雲團上一般。那妖物的眼神裡第一次現出了恐懼之色,一張嘴不住地一張一合,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只是陳靖仇剛走出兩步,卻覺腳下踩著的似乎已不是池水,而是一大團膠,踩下去再拔出來都很難。他心道:糟了,師父說過,五系法術,相生相剋,運用之時要因地制宜。這兒不是泥就是水,我用這火劍,恐怕……恐怕還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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