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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我親爹一樣,有何吩咐儘管說就是,這是何意?”
“你們公門裡人辛苦,大半夜的也不得睡,這點銀子買點酒肉犒勞犒勞自己。”
衙役收了銀子,不再提什麼路引,反而提著燈籠給錢不二引路。
錢不二一路跟著走一路看,只見路兩邊都是木板搭的簡易房子,房門插著燈籠,寫有“甲一號”、“丙三號”之類編號。錢不二知道,這些木板房裡住著的就是接受治療的感染者。這些人在衙役們監管下服用仙草社的丸藥,進行強制治療,其中一些人病情已見好轉,若假以時日,相信便可以將體內毒素排乾淨。
兩人走到一間條件比較好的木板房,房門口掛著個木牌,寫著“醫士所”。
衙役敲開房門,開門的是鹿童,他是仙草社派來的醫藥代表,管理疫病集中區的醫藥管理。他見門外是錢不二,知道必是南極仙翁有事交代,趕緊叫他進來。醫士所裡堆著許多大箱子,裡面裝得都是九轉靈通還魂金丹。
“錢會首,可是仙翁要你來有要事交代?”等帶路的衙役走遠了,鹿童反鎖上門問錢不二。
“正是,”錢不二把手裡的黑布包袱挽扣開啟,攤在桌子上,包袱內是幾大盒藥丸:“奉仙翁法旨,讓你用這些替換掉今晚給病人的藥,讓他們吃這個。”
“這是……”鹿童隱隱感覺到不好的預感。
“仙翁專門配的藥,裡面是用毒化人血提煉的精藥。”
“啊!你這是……”鹿童聽罷大吃一驚,他久在仙草社,頗知道藥理,曉得這必定是極毒的毒藥。
“沒錯,”錢不二獰笑著說:“仙翁的意思是,讓那些病人吃這個,激發他們體內的毒素,一兩個時辰內就可以完全變成毒化人。”
“這……這……這樣的事怎麼做得?仙翁莫非是瘋了?現在臨安城到處是毒化人,怎麼還要製造新的毒化人?”
錢不二收斂了笑容,對鹿童說:“今日臨安府派衙役查封了仙草社,並讓王押司拿走所有賬本。那王押司和我相熟,他說府尹大人今日大發雷霆,怪仙翁沒能壓住疫情,將如今臨安的局勢都怪在仙翁頭上,要查仙草社的賬。聽王押司說,這回府尹大人是真發火了,查賬便是要找毛病往死里弄仙翁。他讓我們早做準備,最好趁著抓人的飛籤火票下來前趕緊遠走高飛。”
鹿童是仙翁最親近之人,知道仙草社的賬裡花活很多,如果真查起來麻煩小不了,便說:“仙草社多年來和你們三才會合作做了不少事,賬目上都寫得清楚。每次寫賬,都是仙翁口述,我來秉筆,某年某月給三才會多少兩銀子做某樁事,仙草社從而從中獲利多少兩都記載清楚得很。若是府尹大人看到這些,只怕仙翁和你都性命難保,你們也都難逃干係。”
“正是如此,”錢不二湊近油燈說:“仙翁吩咐,要讓這裡的病人都變成毒化人,讓臨安這次亂子再鬧大點。既然府尹大人不仁,就莫要怪我們不義,這次就是要鬧他個魚死網破。”
鹿童看著錢不二,回味著他剛說的話,心裡越想越害怕,聲音顫抖地問:“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今晚的藥換成這些毒藥……是嗎……”
“正是,換完藥,你就隨我一起逃走。這裡離府衙近,仙翁是要接著這些毒化人的手滅了府尹大人,如此一來,賬目的事就算遮過去了,我們只要離得遠遠隔岸觀火。”說著,錢不二將黑包袱裡的藥丸向前推了下,推到鹿童面前。
看著這包藥,鹿童的臉因恐懼而扭曲了,他擺著手連連後退說:“不可不可,這事做不得……而且,這裡還有很多仙草社的醫士……”
“不要告訴他們,以免洩露機密。”油燈的火苗很小,突突跳著,昏暗且不穩定的光給錢不二的臉罩上一層暗黃色,顯得他的表情格外猙獰。
“我……我……我做不得,這事太缺德,做了要下十八層地獄。要不……錢大哥,臨安府就在旁邊,我們去首告吧?府尹大人看在我們自首的份上,免了我們的罪也說不定……”
“你說什麼?自首?”錢不二逼近過來,他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說:“自首了,你覺得真活得了?”
鹿童見錢不二靠近過來,心裡覺得害怕,便貼著牆想往門口蹭。見錢不二快要靠過來了,猛地跑到門口就要開門,可門剛剛被他自己反鎖上,此時手又抖得厲害,竟然打不開了。
見鹿童要逃走,錢不二怕他真要去自首,隨手扯下牆上掛著的綁藥盒繩子,從後面往鹿童脖子上套去。
“哎呀!”鹿童覺得脖子一緊,呼吸困難起來,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