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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是念過私塾的二太太聰明，背地裡說大老爺的身體有問題！

此時，金銀花坐在炕沿邊上，向老太太這邊挪動幾下肥胖的屁股，拉近了和老太太的距離，顯得很親切很孝順的樣子，拉著老太太一隻乾枯的手，對老太太說：“娘啊，快過年了，今天大家都來看您來了，怎麼還不高興了呢？”

老太太的那張佈滿老年斑、褶子哄哄的抽吧臉，這才矜持地露出一點笑容。

童鐵花也向老太太這邊挪動幾下嬌嫩的身子，瞟了一眼大太太，一撇嘴，看了大家一眼，說道：“嘿嘿……還是大姐會說話，一句話就把老祖宗給逗笑了。”

“嘿嘿……”呂荷花莫名其妙地冷笑一聲，也在一旁也搭了腔：“人家大姐姐是原配夫人嘛，說話就是有力度啊。”

這時候，王媽走進來給大家每人倒了一杯茶。她見屋裡熱鬧，也知道這七個太太湊到一起不容易，很想呆一會兒，聽聽她們說話。

沒想到老太太卻對她說：“今兒個天不錯，你去給我把那件褲衩子洗洗。”

王媽一聽知道老太太在有意讓自己出去，便連忙答應一聲，從老太太的炕蓆底下，拿出一件衣物走了出去。

這劉老太雖然六十多歲了，卻不甘寂寞，一向有尊長之風，動不動就拉長了老臉，在劉府一手遮天，被尊稱為老祖宗。但是她的腦子不那麼靈活，反應也遲鈍了，常常被兒媳們如簧的巧舌給繞進去。

她見兒媳們又在唧唧喳喳地爭風吃醋，較起勁來，便說道：“你們一個個像個小妖精似的，伶牙俐齒，一個比一個厲害，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知道相互亂咬，咋就不給劉府生個大胖小子，延續劉家的香火呢？你們都過門很久了，咋就這麼不爭氣呢，俗話說這龍生龍，鳳生鳳，娶個媳婦生個胖小子，可是你們卻沒有一個給我生孫子的……嗨，讓我這張老臉咋見人啊？”

金銀花說：“嘿嘿，我雖然沒生兒子，可畢竟生了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這姑娘雖說要嫁人，可也是咱老劉家傳宗接代的後人，小奴如今也是一大把的年紀了，這生兒子的勾當，不關奴家的事。”

童鐵花見大太太如此推脫，也不幹示弱，白愣一眼大太太，搶著說：“小奴在省城為打理生意，一年也見不到幾次老爺的面，怎麼可能懷上兒子？所以這生兒子的勾當，當然也不關小奴的事！”

“嘿嘿……”呂荷花又冷笑一聲，白愣一眼二太太，陰陽怪氣地說：“小奴跟你一樣，在縣城給打理生意，也是一年看不見大老爺幾回，所以這生兒子的勾當，當然也不關小奴的事。”

老太太見兒媳們一個個故意拿話氣她，就生了氣，拉長了臉，教訓道：“你們……你們倆還不如大太太呢，人家生了三丫頭，可你們到現在還沒開懷呢，還說不怨你們？難道怨我兒子不成？”

唐小芳見老太太吃了虧，就幫著老太太說：“你們三個姐姐都是胡說八道，都在推脫自己的責任，大老爺身子骨很結實，他哪年不是把我們幾個在家的太太扔到一旁，到省城縣城和你們兩個姐姐住上一段日子，懷不上兒子又怎能責怪大老爺？特別是你三姐姐一個窯子姐，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一定是跟男人多了，沒有了生孩子的本事，還有什麼可以炫耀的？”

“你……”呂荷花被氣得大罵起來：“我窯姐怎麼了？那也比你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強百倍！我窯姐姐就是有吸引力，還是劉府的二老爺把老孃贖出來的呢！”

童鐵花也衝唐小芳吼道：“這裡有老祖宗和我們三個當姐姐的在，沒有你小丫鬟說話的份！”

老太太見狀，就拿起那個長長的菸袋鍋，往炕沿上使勁兒磕了一下，叫道：“好了好了，都給我住嘴！別在這兒讓我心煩了，有能耐你們現在就去，上我兒子炕，讓他使點勁，看看你們到底誰先給我生下個胖孫子！”

說罷，老太太不耐煩了，要獨自清淨一會兒，就一揮手，那七個女人全都一個個擰著屁股，一搖一擺、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第一卷　第44章　借腹女傭的由來

劉府的後院有一口地下老水井，井臺旁長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千年古柏。王媽要給老太太洗褲衩子，就來到井臺上打水。

“啾啾……啾啾……”忽然，一隻小鳥在那樹枝間快活地撲楞著翅膀，叫出了好聽的聲音。

“這大冬天的什麼鳥在這兒叫歡呢？”王媽心生奇怪，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高高的樹上枝枝椏椏間還蓄著一個碩大的烏鴉窩，一隻烏鴉今天沒有出去覓食，它聽見了那隻鳥的鳴叫，就飛出來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