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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於地的凡人們在雨中驚訝地抬起頭,眼前金芒不再,看到的是從缽盂口中傾瀉而下的虛影與血光。
那些虛影就像是剛才的他們一般,口中祈禱,面容苦痛;而血光更勝,中有各種神魔吞噬凡人血肉,與廟宇之中的塑像一般無二。
大德之佛,片刻之間變成了收人魂魄的惡魔。
城中大亂,凡人四散逃走。
“青兒,這是……”
“源於痛苦和恐懼,只是這一類信仰的本質而已,只是外面被包上了一層莊嚴的金光。”
細雨過後,那金光的威力大為縮減,岑青站在原處望著白素貞微笑。先前在缽盂之中,那缽盂虛靈言辭閃爍,並沒有說明信仰之力是什麼,但自從晉級妖仙,岑青便了解到這種讓自己作嘔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而在白骨書卷裡,它更被解析的一乾二淨。
那是和神靈同根同源的玩意兒。
奴役人類的工具。
半空之中,法海收起缽盂,垂目望向岑青,開口道:“你若就地皈依,還有一線生機。”
“然後像你一樣?”
岑青反問了一聲。“張玉堂”說法海曾經屠戮過凡人,意圖毀掉神靈信仰的根基,他的想法不錯,只是道路選擇的不對,而且他的意志太弱小了,最後淪為了神靈的奴僕。
法海默然無語。岑青的腳步快到讓他驚訝,而且岑青的雷厲風行的手段更讓他感覺到心驚。
一日之內,癱瘓了整個國度的執行,金國皇帝雖然活著,但百官盡數死掉,國家已是名存實亡。
以他的資質,本來可以選擇得道成仙,自己也能分一杯羹,可惜了……
法海降落地面,禪杖在手中化為一把戒刀。
“再執屠刀,身化神魔。”
第二十一章 所謂龍興之地
“你的對手是我。”
聲音清清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白素貞從背上抽出長劍,指向了法海。
終究不過是一千多年前的殺身之恨,還有七百年前奪丹的仇怨,岑青雖然立意消弭過去,但最終兩人還是要站立在對面。
這便是因果。
“白素貞,你修行千年不易,非要蹚這一遭渾水麼?”
禪杖化為戒刀,法海身上已無一絲慈悲之意,白鬚白眉無風自動,身上的袈裟鼓脹而起,背後神佛虛影顯現,宛如擇人而噬的兇魔。
岑青斷了他昇仙的念想,這一世便留不得。
白素貞另有來處,雖說仇怨牽扯,但神人尚無交待,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想殺死岑青,就要先過我這一關。”白素貞平靜地答道,她與岑青相識不過三年,可同心咒在,二人便彷如一體,只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鬧這麼大而已。
雖然對岑青憐之、恨之、怒之……但最終不過化為一聲命運的感嘆。
“既然你們姐妹情深,那我就送你們再入輪迴。”
法海雙目圓睜,戒刀揮動,虛空中一道烏黑的裂隙沿著那刀刃被劈開,其中似有大恐怖的氣息溢位。
地仙一刀,斬破人間,瞬間來到白素貞面前。
“叮”
劍尖點上刀芒,長劍上升起萬顆星辰,宛如一掛銀河把那烏黑的裂隙點亮,地獄重新變成人間。白素貞衣衫飄舞,隨著這一擊遠遠地飛離出去。同時長劍黏上戒刀,法海的身形也被她拉扯著前進百里,進入京城北方無人的群山之中。
她這是在引開法海,為岑青的離開造就一時的間隙。
岑青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是神靈立意滅殺自己,天地之間,又豈會只有一個法海?
“不如趁此機會,去屠了女真人的老巢吧。”
他心念至此,化為一道青光直奔兩千裡外的上京會寧府。
白山黑水,原野茫茫,這裡不是岑青前世裡被開過的資源豐富的黑土地,而是滿目的荒野,草深林密,千里少人蹤。
“僅僅數萬以捕獵為主的異族人,從大森林裡鑽出來,連金屬都稀缺到要命,更沒有什麼傳承。最初只是原始部落,而後淪為遼人的奴隸,卻輾轉數千裡,突然崛起,成為馬背上不可戰勝的國度……”岑青俯視著腳下蒼莽的原野,自從海陵王廢棄上京,毀掉宮殿廟宇之後,這裡先前整修的道路已被荒草掩埋,不復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文明層次如此低劣的種族,若說沒有被神靈開掛,讓我怎麼相信?”
岑青停留在上京城的高空,望著下方磕頭膜拜的人群,沉吟了許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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