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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看到她本來的模樣,心中的妒恨像瘋長的野草般蔓延過心頭,那一刻只想立刻殺掉她,否則天天面對這樣的臉龐自己一定會嫉妒得發瘋的。
幸好,她落到自己手中了。
然後,噩夢也開始了。
……
“你的符咒,作用是有限的。”
“而且,你的速度太慢了。”
岑青擦掉嘴角的血漬,厲聲喝道,對方的疲態被他看在眼中,因為不斷地治療傷勢,那靈符帶來的金光漸漸黯淡,猶如風中的燭火明滅不定,直到自己又一次在他背上開出一道兩指深的血溝後,那金光終於消失殆盡,而壓抑已久的鮮血也在瞬間洶湧地噴濺出來。
這一次,木真子出奇地沒有喊痛,也沒有絲毫逃走或撤退的意圖,他臉上帶著決絕而慘淡的表情默無聲息地搏鬥著,只是看向岑青的目光裡終於帶著些恍然之色。
……
真郎是我兒時的青梅竹馬,那一年,金兵南下,我們兩家被流民裹挾著衝散了,父母為了一口饅頭把我賣給了牙婆,而後便是青樓賣笑的日子。
遇到一個恩客,看起來雄壯威武,後來他說自己是丐幫的幫主,要把我接出來幫他做事。肯定是在騙人,丐幫不就是叫花子麼,怎麼會有錢來青樓呢。
結果還是被接出來了,跟著那人學配藥,製毒,幾年之後,自己當了神農堂的堂主,我知道大家心裡都不服,可是有那人在,又有誰能敢說什麼呢。
只是這兩年,大約他又找到了新歡,漸漸地不往自己這裡來了,自己的手下們也慢慢有了二心,看著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
幸虧這個時候,真郎找到了自己,說是之前被仙人搭救,學了一番道術,要帶著自己走,在他心目中大約自己還是那個扎著羊角辮叫他真哥哥的純真小妹吧。
幫裡有人不服真郎,被他教訓幾番之後便都老實了,從此自己做事也方便許多,自此便離不開真郎,只是不知道那離不開裡有幾分是依戀,幾分是利用。
真郎愛慕自己,一直想帶自己離開,可自己一來貪戀手中的權勢,一來擔心真郎發現自己的過往,便始終在那裡糾結。
這些天,他大約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整個人天天都在沉默,我真擔心他會突然間走掉。
那惡魔來了,只有在真郎的懷抱裡,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
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真郎護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如兒時張開雙臂把自己護在身後。
真郎啊,你再也沒有聲息傳來,是害怕我擔心麼,你不要擔心,我來陪你了。
下輩子,我再做你的羊角辮小妹。
……
喀!
“你不是丐幫的人!”望著對方恬淡的神情,岑青的心沉了下去,“你只是為了保護後院的那個女人。”
雙臂和雙腿折斷,木真子坐在地上,臉上帶著殉道般的莊嚴,衝著岑青道:“吾乃武夷山煉氣士,殺了我吧,妖魔!”
“你是個真正的傻子,傻得令人敬佩,不過我還是要殺你。”岑青走到木真子的身後,慢慢勒住他的咽喉,“你就當我是妖魔吧,希望這樣你心裡會好受一些。”
“那個女人十惡不赦,不過我會給她留個全屍,也會把你們葬在一起。”雙臂開始用力的時候,岑青附在木真子的耳畔輕聲說。
木真子沒有回答,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然後再慢慢地熄滅,只是身體變得柔軟,已然放棄了抵抗。
一炷香之後,岑青雙手託著木真子的屍體來到後院,輕輕地放置在嘴角不斷向外溢血的黃四娘旁邊。
“你不是還有問題問我嗎?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原本想問的,現在卻沒有心情了。”岑青仰起臉看向天空,嘆息道,“像你這樣的女人,也會有這樣的男人為你而死,老天真是瞎了眼。”
“是啊,老天早就瞎了眼。”黃四娘用手指緩緩拂過木真子平靜的臉頰,木然地回應。
“我答應他,會把你們合葬在一處,希望下輩子你們能珍惜彼此。”岑青不再回頭看她,舉步朝門外走去,木真子表現的越無私越從容,他對這女人越厭惡。
“南廂房的地庫中,有一柄很重的鐵槍,你應該用得上。”黃四娘忽然輕聲道。
岑青猛然回頭。
黃四孃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木真子,只是臉上展露出一個讓人驚心動魄的笑容:“我就要死了,不想再欠任何人。”
。。。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