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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描金袈裟獵獵抖動,口鼻劇烈的喘息,發出「呼呼」低吼,一股股懾人的冷霧從中勃然噴出,猶如一尊地獄魔神現世。
一慟大師震退風雪崖,並未乘勝追擊,側轉高大魁梧的身軀,探手抓向赫連宣。
赫連宣好似痴了一般,只木然凝望著盛年懷抱中的任崢,完全沒有閃躲之意。
風雪崖掣出玉如意,九霄罡風汩汩注入泛起一團光雲,轟然砸向一慟大師背脊,高聲喝道:「夫人,快閃開!」
一慟大師低吼,後背的袈裟如同充氣的皮囊猛然鼓脹起來,「噗」的硬受了玉如意摧枯拉朽的重擊。袈裟破裂,化為片片紅屑亂舞,亦把風雪崖硬生生挫退。
一慟大師口一張,噴出蓬火熱血雨,右手已制住赫連宣。
風雪崖睚眥欲裂,顧不得調勻浮動的真氣,玉如意奮盡平生功力,打出一道「百曲碧嵐」。
當年棲鳳谷一戰,丁原便是在這招絕技之下九死一生,險些命喪黃泉。
可一慟大師卻連看也不多看,挾起赫連宣合身躍入七、八丈高的碧嵐風柱裡,順著罡風升騰之勢,紅影一沒,倏忽消隱在頭頂濃濃的光霧裡。
殿青堂與雷霆聞聲趕到,風雪崖厲聲喝道:「快追,夫人被一慟挾持!」
三人撲入上空,舒展靈覺到處搜尋,可再也查詢不到半點端倪。
殿青堂急得一跺腳,本想埋怨風雪崖幾句,可抬眼看見他面色蒼白,嘴角溢血,顯然為保護赫連宣盡了全力。
奈何一慟大師魔功實在霸道,兼之突然偷襲,任誰也防備不到。
雷霆苦澀嘆道:「夫人在你我眼皮底下被那禿驢劫走,咱們還有什麼臉見羽教主於地下?更不用說,稍後如何面對丁原了。」
風雪崖寒聲道:「他中了老夫的一記玉如意,傷勢絕不會輕,暫且逃不了多遠。咱們分頭率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將夫人完璧無損的救回來!」
殿青堂懊惱道:「剛才若是我也能守在夫人身邊,無論如何也不會教一慟得逞。只是他抓走夫人,又想做什麼?」
風雪崖道:「此人走火入魔,神志瘋狂已不可以道理計。夫人在他手裡多逗留一刻,便增加一分危險。
「雷三弟,殿四弟,這事暫時莫要告訴丁兄弟,以免他氣急攻心加重傷勢。我們立刻分頭搜尋。」
且不說這三人率領手下找尋一慟大師與赫連夫人的下落,思微峰頂亂雲湧動,足足紛擾了半個多時辰,才略微恢復了些秩序。
心齋池已不復存在,周圍一片狼藉觸目驚心。
數百仙山弟子忙前忙後,救死扶傷處理善後。這般情形底下,至少仙會今日是無法召開的了。
雲臨真人與安孜晴、九真師太等人稍作商議,遣出門下弟子,引導賓客返回各自歇息的精舍。同時再致歉安撫正魔兩道的魁首人物,卻是誰也沒有心情再去多問仙會何時重開。
混亂裡凌雲羽想乘機逃逸,卻哪裡能夠,他早已被凌雲霄靈覺鎖定,激戰百餘合將其拿下,交與了古燦看管。
這當口,七大劍派的掌門宿老也同樣沒心思再向冰宮興師問罪,只想著趕緊清點本門傷亡的人數。
第五章兄弟
黃昏時分,思微峰停仙水榭的一間靜室裡,聚集了當今正魔兩道過半的頂尖人物。
大夥兒的目光都緊盯著昏睡在竹榻之上的丁原,一旁的農百草,緩緩收回從鼻中吐出的兩股輕煙。
盛年問道:“農醫仙,丁師弟是否有事?”
農百草搖搖頭,道:“他體內生機盎然,並無重傷跡象,自是一點事兒也沒有。”
姬雪雁急道:“那農醫仙,丁原為何一直昏睡,久不醒來?”
農百草不緊不慢道:“如果老夫猜測的不錯,他現在正元神出竅,魂遊太虛。想來是催動平亂訣時,這小子悟得天道真諦,已臻至百日飛昇的境界。”
農冰衣道:“爺爺,丁大哥他不會就此一去不返,真的羽化成仙了吧?”
農百草晃晃白頭感慨的說道:“那有什麼不好,多少人削尖腦袋還求之不得。”
農冰衣瞥了眼姬雪雁,小聲咕噥道:“當然不好,他要是真的不能回來,姬姐姐可怎麼辦?”
年旃道:“他奶奶的,臭小子要走便走,還留個肉身躺在這裡半死不活的算什麼?”
絕情婆婆冷冷道:“年老鬼,你少說兩句屁話,老婆子沒把你當啞巴。”
年旃何曾被人當面訓斥過,除了丁原敢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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