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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
所有一切,皆是支離破碎,而後在空中飄蕩,化作五色流光散去。
在鏡面破碎之處,一道劍光悄然而現。
自幻境中顯形之時,距離張潛胸前僅有三尺距離,因此這一劍彷彿憑空出現,雖未快到極致,卻讓人有種難以反映的突兀。
咫尺之距,即便速度平庸,但對飛劍而言,也不過是眨眼不及的瞬間。
何況張潛如今神識封閉、雙眼不能視物,這一劍突然出現對他而言簡直等同於宣判了死刑,玄戒道人都如今神魂垂危,神識自然無法照見自虛空之中殺出的那柄飛劍,但看見遠處奇異景象崩潰的瞬間,他一顆懸著的心一瞬間便似被利刃刺中,強烈的悸動幾乎讓他體內血液無法正常供給,眼前發黑,差點沒暈過去!
如此強烈的殺機!玄戒道人這個身在局外之人也已清晰感受到了。
然而他如今已是無法反應,受強烈死亡威脅而發出的驚叫還在胸腹間醞釀,被冰冷殺意而刺痛的面板還未來得及支起寒毛,那一劍便已至胸前!他根本來不及提醒,即便能夠張口呼喊,以聲音傳播的速度也未必會在這柄利劍貫透他胸膛之前而傳入他的耳朵裡,他苦苦支撐兩天兩夜,如受凌遲之刑,純陽真氣被人一刀一刀的剮去,也依舊沒有放棄,而是在等救兵,終是看見一線希望,可轉瞬之間便又破滅,他不在乎來人是誰,也不在乎這人生死,只在乎他能否救得了自己。
便在玄戒道人陷入絕望之際,張潛身形陡然被利劍刺中。
然而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受到一點阻力,那柄長劍明明從前胸貫透,自後心而出,卻沒有沾染一絲鮮血。
玄戒道人雙眼呆滯,絕望的瞳孔中浮現一絲迷惑。
極遠之處,楊繼業眉頭驟然緊鎖!
為何會這般?先前一劍,他暗中施展《黃泉魔經》之中的無上神通掩去行藏,此法名為‘往事塵煙’,可重現往曰之景,非真非幻,除非用肢體觸碰才可辨別虛實,神識、雙眼皆無法分辨,劍藏其中,根本不可察覺,張潛封閉神識、合上雙眼的舉動也印證了此法之霸道,他心頭也暗暗讚歎過,此人真是聰明無比,若他沒這麼做,不等這劍刺進他胸膛,這些‘往事塵煙’便能將他神魂直接吞沒,或許有一曰能放下往事,從中脫困,可至少也是十天半個月之後了,屍體都腐爛了。
但封閉神識、合上雙眼又有何用呢,一個不能知、不能見的瞎子,與朽木何異?在這瞬息萬變的戰鬥之中,幾乎與死亡劃上了等號。
可張潛竟似洞悉了他心中一切想法,往事塵煙尚未散去,他便已經看見了隱藏於其中往生之劍,從而規避,竟是躲開了。
剎那之間,虛空之中被長劍貫穿的黑色人影陡然褪色,消失不見,化為空氣!
原來先前那一劍只是刺中張潛離去後留下的殘影。
鏗!如銅磬之聲。
往生之劍忽然被一點黑光擊中,隨後黑光逐漸顯現,似從水下浮出的一般,竟是一截覆蓋著鱗甲的指尖,正好擊在劍體脊面之上,將那柄舊跡斑斑的長劍砸出了一個驚人的弧度,巨大的震盪席捲開去,催山折樹,近處一座山峰驟然間被餘波掠中,十丈多高的山頭轟然坍塌,隨即長劍斜飛而出,又將兩座險峰攔腰斬斷。
楊繼業拂袖一揮,長劍歸於身前,倒懸直指,接連無功而返,甚至受挫,然而劍中殺機卻未被削弱絲毫,反而更加強烈!
張潛相隔數里,當空而立,神識依舊封閉,雙眼也未曾睜開,顯然還是對那詭異招數心存忌憚,不敢貿然視之。
楊繼業見他無動於衷,如老僧入定一般,嘴角不經意間便挑起了一個涼薄的弧度,笑容冰冷,森然,棋逢對手未必不是人生一大幸事,自出小溈山以來,所遇一切之敵都未被他放在眼裡,即便當初被玄戒道人追得一路遠走,其實心裡也未將他當作一個值得用心對待的敵人,只是時機不好,而且受人圍攻受傷,才不想與之交戰,真想殺他,等到傷勢好轉,時機成熟,卻是有十足的把握,而眼前這人卻是不同,心頭屢起殺機,卻是讓對方安然避過,心頭竟有些拿捏不準。
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他心中殺機逾漸強烈,唯有這種對手,廝殺交戰才有意義,而斬殺這種對手,才會讓自己的七殺道心逾漸強大。
雙方如今雖是為敵,也不曾言語,但彼此都瞭解無比。
楊繼業也是感受到了他心頭那一絲謹慎,顯然是對‘往事塵煙’心存忌憚,此人自與他交手以來,便一直處於守勢,顯然是個謹小慎微之人,這種姓格在某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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