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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今曰,肯定抱憾終身。
咬住楊繼業身上那一絲氣息之後,沿著他之前留下的痕跡,這些暗藏的殺機、混亂的岔路都無法對她造成太大影響,為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每經過一道空間裂縫,四周環境有所變化,她便會在兩側巖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然而她也不敢保證此法便是有用,因為這些破碎的空間無時無刻都在變化,就像水面上擠的密密麻麻的浮冰,雖然沒有太多挪動的餘地,但也足以產生變化,但既已決定,便無退路,楊繼業是蒙著眼睛一條道走到黑,她未嘗不是。
青羊縣城,一座大宅之中。
廳堂裡燭光溫暖,庭院之中那幾株柏樹雖然已經枯萎,但地上卻打掃的十分乾淨,沒有一節枯枝,甚至沒有一點灰塵,迴廊之下侍女、童僕井然而立,屋內有絲竹之音,彷彿一處富貴人家,與整座城池的陰森、荒涼顯得格格不入,彷彿此處受周天仙神庇佑,陰神惡鬼都不敢滋擾,這座府宅之中的確住著一位貴人,卻不是天上神仙,因為以仙人之癖,絕不屑於與鬼物同流合汙,住在此處的是酆都鬼城五大鬼王排名之首的燕王,楊繼業確實沒有猜錯,離開相當明智。
屋內陳設素雅,頗有上古之風,青銅的燭臺分立兩側,燭光盈盈,燭臺之間擺放著黑漆几案,僅膝蓋之高,只能容人跪坐於案臺之後。
主位設於樑柱之後,以帳幔相隔,帳幔斜方是樂官之位,有一鬼姬正在撫琴。
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中年男人,赤著雙腳在柔軟猩紅的地攤上慢悠悠的走著,一手持著銅觴,袒胸露腹,披頭散髮,隨著鬼姬撫琴的旋律輕輕晃著銅觴,醇香的酒液撒了一地,也毫不在乎,絲織的長袍猶如流水一般,在地攤上輕輕拖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是灑脫不羈,有又一種詭異嫵媚,然而面部線條卻是極為陽剛,猶如刀削斧鑿而成,劍眉入鬢,雙眼凌厲,如長刀出鞘帶起的那一抹冷光,哪怕養尊處優已讓他面板細膩猶如綢緞一般,依舊難掩一身猙獰凜冽殺意。
在他身後,一個佝僂的老者緩緩相隨,手提銅壺。
模樣雖然也真實至極,但燭光晃動之時,便可發現這老者的身子似乎有些透明,在地上只能留下一抹極為淺淡的影子。
這身穿玄色長袍,似養尊處優之輩的便是威名顯赫的燕王,而他身後這老者乃是當年追隨他的一個謀士,當年兵敗身死之後,與燕王一通轉修鬼道,雖然名不見經傳,其實此人修為已經遠遠超過酆都鬼城五大鬼王中排名最末的鄭王,也是一尊鬼仙,既是謀士,既當為主將分憂解難,當然還要提出質疑,因為主將的決策往往也有考慮欠妥之時,例如先前燕王所下一道軍令,便讓他極為不解,心中腹誹半晌,還是忍不住要問個明白:“將軍,如今我們藏身青羊縣城之中,是為亂世之中求一生存之地,以期將來發展,之前調動陰兵卻是暴露了我們的藏身之所,已是極為不妥,又不將來犯之人斬殺,反而讓其從容離去,這是何故?”
燕王圖謀甚大,好不容易脫離平都山福地的鎮壓、軟禁,從酆都鬼城脫身,等鬼患平息之後,便不打算回酆都去了,準備滯留人間世界,創下一份基業。
這份心思,追隨他千多年的老謀士自然明白。
將來鬼患平息,人間世界必然要留下一些荒涼之地,正是鬼修紮根生存的沃土,但平息過程之中,勢必無數鬼修要遭清洗,現在那些肆虐最兇、為禍最多的鬼修肯定會成為出頭鳥,被正道勢力清剿,如今鬼患雖然兇悍,但等天庭、正道騰出手來,便是大限之曰,所以燕王自酆都鬼城出來之後,一路低調,他手中掌握十萬陰兵,而正道秩序崩毀,在人間建立其一股龐大的勢力也是輕而易舉,甚至侵佔一座名山、大城,驅逐其中地祗神靈,盡情的享用天地元氣也是可以。
但他卻沒有,甚至路過釜陽城時,其中地祗早已滅亡,天地元氣被眾鬼分食,他也沒有起貪戀之心,他若留在此處,靖王又如何與他爭鋒?
他一路西行,直至抵達青羊縣這種邊陲小城,這才停留下來。
也未讓自身勢力在此處紮根,只是佔據了城中一處府宅做容身之所,任由那些陰神明爭暗鬥,從不插手,真像一個不問世事的富家翁,而今卻為一過境之人悍然出手,還匪夷所思的調動了陰兵出戰,讓這老謀士實在有些莫不這頭腦,燕王是上古時期牧雲世家首屈一指的名將,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挑動怒火的,三軍統帥最為基本的一項素質便是處變不驚,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何況這件事壓根跟自己沒什麼關係,楊繼業斬殺那幾尊陰神都又非燕王部下,為何要動怒。
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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