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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截然相反的暴躁之中,眼前不斷回放著自己被拉入這片黑暗中的前一刻,金丹碎裂的疼痛在一遍遍痛苦的回憶中,變得愈發深沉,猶如沉澱到了骨髓裡,他滿腦子都是太上道人那張可憎的臉,沒有五官,只有鐵殼子下面一雙冰冷的瞳孔。
說來有些可笑,自己屢次三番被他打成重傷,可自己連他真面目都未見過,只記住了一個名字——太上道人。
除了深沉的仇恨,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絕望,就好像這片沒有盡頭的黑暗星空。
他金丹如今已經碎裂,雖然黃泉道術之中的秘法保住他的神魂,沒有隨著金丹一起灰飛煙滅,但境界倒退之後再想有所進展,簡直比登天還難,有可能等他重新修成金丹,可能都是百年以後了,師尊寄予的厚望自己只能以失望作為報答,他雖是自負,但從不否認自己能有今曰成就,黃泉魔尊功不可沒,今曰受創很有可能讓他從此黯然失色,小溈山掌門之位也不會讓他這麼一個廢物來繼承,自己本將擁有的一切,都被太上道人盡數剝奪,就連報仇也都成了奢望。
空洞無神的雙眸映襯著無盡的黑暗,楊繼業傷感湧上心頭,身心疲憊,閉上雙眼希望能一直這般長眠下去。
他不怕死,但卻害怕今後像個廢物一樣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雙眸中忽然感受到了一些光明,他艱難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光禿禿的草甸上,淺草從裡還幾粒熟透了的梅子,沾著露水,散發著一陣馥郁的果香,聞起來格外的誘人,他金丹碎裂,元氣大量流失,如今身體已經格外的虛弱,口中苦澀而乾燥,也未多想便伸長脖子將一粒黃梅咬在了嘴裡。
酸甜的汁液漫過唇齒,湧進喉嚨裡,讓沙啞的像是塞了一把爐渣似的咽喉終是得到了一絲緩解。
活著才有逆轉一切的可能,他不在乎救他的人是誰,如今只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努力的活下去,一連吃了四五粒梅子,覺得身體似乎舒服多了,楊繼業這才抬起頭來,只見遠處梅林之中有兩個人正坐在那下棋,年老之人背對著他,看不清面目,與他對坐之人目光卻瞥著他,微微皺著眉,雖非直視,但卻有一種讓他難以喘息的威壓,好似久居高位之人,與黃泉魔尊相處時,都從未給他這種感覺,不過救他的應該不是此人。
因為這人看著他時,眼裡有些疑惑,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殺機。
楊繼業收攝目光,以示尊重,同時掩藏著內心的不安。
“黃泉道術魂通三世,金丹碎裂神魂卻無大礙,既是死不了就別跟狗一樣趴在地上,起來說話吧。”王玄甫在棋盤上隨意落下一子,頭也不會的說道。
楊繼業一聽對方將自己的來歷說的一清二楚,也是悚然一驚,老傢伙言辭雖是刻薄了一些,但氣場之強大,讓他根本沒膽量因此而動怒,抓著身旁一株梅樹的枝幹艱難的站了起來,衝著王玄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還不知如何稱呼恩公?”
“王玄甫。”
楊繼業心頭正在琢磨這老頭子是不是魔宗哪位隱世高人,因此才出手救自己一名,一聽這三個字,一陣涼意便從後背升起,轉瞬之間整個人都以失去知覺,只覺渾身被冷汗浸溼,衣衫和面板沾在一起,格外的難受,表現雖是平靜,內心此時已是掀起驚濤駭浪,“輔元立極道君”“三清宮宮主”種種如雷貫耳之名在他耳邊縈繞不散,猶如攝魂的魔經的一般,愣了良久,這才回過神來,指甲縫裡有刺痛之感傳來,這才發現自己指甲已經深深鍥入了梅樹枝幹之中。
“他救我究竟是什麼意思?”楊繼業內心顫慄,卻不敢直接詢問。
一個魔宗弟子落入三清宮中,會是什麼下場?
王玄甫表明自己身份之後,便再未理會楊繼業,目光從棋盤之中微微抬起,盯著東嶽帝君,說道:“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我為何會不惜代價,救一個魔宗弟子?”
東嶽帝君笑了笑,也未否認自己內心充滿疑惑的現狀,點了點頭。
“如今我道門局勢就像這盤棋裡的白子,看似勢力龐大,其實已被分割的支離破碎,處處都是獨木難支之局,若無外力切入,很難將這盤棋下活了,陰曹地府之中的亂局弄的我三清宮已是焦頭爛額,蜀州散修又趁機作亂,先前我窺探天機已是發現,九尾天狐封印已破,值得慶幸的是元神與肉身似乎尚未融合,總得派人去滅火,可貧道手中所能動用的力量已是不多,只能藉助外力了,這外力在哪?”王玄甫一邊說一邊不停的落子,也不管規矩了,說話這一會便接連丟下了七八枚棋子,把毫無反抗的黑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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