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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婆笑道:“這是遁術?”
曾同輿微微搖頭:“不然。施展遁術之前須得口唸真言,腳踏方位,這須臾之間,何來時間遁走?”
董令威見敵人消失,身體前傾,側頭凝神細聽敵人方位。忽然曾同輿叫道:“身後!”與此同時,董令威身子一輕,被青衫人提在半空。青衫人五指運氣,將董令威的周身諸脈盡數封住,跟著“嗤啦”一聲,董令威一聲慘叫,右臂已被青衫人撕了下來。
又是三聲骨肉分離聲響起,董令威接連三聲慘叫,四肢都被青衫人硬生生扯斷。一具完整的身子瞬間分為五塊,扔在地上的雙手手指兀自一伸一縮,微微動彈;那身子連著頭顱在青衫人手中顫動,雙目血紅,五官擰到了一起,瞧他臉色此刻必定生不如死。
曾同輿和老乞婆都暗呼一聲,陸小遠見董令威草菅人命時雖然恨他不死,此刻見他被人分作五塊,耳中淨是他慘叫聲,感覺他罪有應得之餘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桓溫手中開山斧已經劈向青衫人,一瞥眼見到董令威散落在地的手腳,體內熱血都涼了。董令威殺人無非一招斃命,死者倒也痛快,青衫人手段卻如此毒辣,將人一分為五,死者死前還要慘受裂體之苦。
他氣勢一沮,那柄鋒銳斧頭停在半空,說什麼也劈不下去。青衫人順手將董令威向地上一擲,任他哀呼慘嚎,站立在顫顫巍巍的斧頭底下,如淵渟嶽峙,衣衫也沒半分晃動。
此刻在旁人眼中青衫人處境實在危險之極:桓溫稍一使力,斧頭落下,便是身首分離之禍。青衫人反而面色清冷,瞧著驚懼戰慄的桓溫。
過了一會兒,開山斧緩緩撤走,桓溫面色蒼白,退到曾同輿身後。曾同輿側臉斜視桓溫,冷冷道:“桓長老,前者威猛若出山猛虎,後者荏懦如跪乳羔羊,何也?”桓溫嘴唇顫抖,並不回答。
曾同輿雖然嘲諷桓溫,卻很清楚桓溫並非膽小無能之輩,他加入嗜血教大半原因是此前殺人太多,往往興之所至便要殺人,以至於成為武林公敵,引得武林各派同仇敵愾,聯手對付他,他走投無路,才加入了嗜血教。眼見這血手屠夫被青衫人嚇得抖若篩糠,青衫人修為之深、手段之酷可見一斑。
曾同輿奉嗜血教主之令追回血靈珠,是一行人首腦,此刻情勢嚴峻,他雖無必勝把握,還是上前一步說道:“蘇先生真有神鬼莫測之能,佩服佩服。見賢思齊,吾欲與蘇先生切磋,還望蘇先生不吝賜教。”
青衫人笑道:“客氣客氣,龍王爺,這便動手吧!”
董令威哀嚎半天,聲音已經嘶啞,嚎叫聲卻餘音繞樑,旁人聽在耳中更加毛骨悚然,曾同輿知他命不長矣,也不去理他。暗暗運氣,身體不動,周身黃袍卻如同吃飽了風的帆船般鼓了起來。青衫人見他這副情狀,知道他真氣灌注全身,頃刻間便要出手,暗自凝神戒備。
斗然間曾同輿一聲長嘯,拔地而起,手掌作刀斬出,一道強勁氣刀斬向青衫人。這一斬攜帶風雷之勢,比剛才桓溫的斧劈強上數倍。氣刀刀鋒尚未及身,青衫人衣衫便被紊亂氣流激的獵獵作響。
眼看氣刀要劈中青衫人,青衫人身子微微一扭,千鈞一髮,氣刀貼身而落,劈在地上,將青石板地面劈出一條七尺長、三尺深的裂痕。
二人貼身,曾同輿橫手一刀,刀氣迸發。青衫人又如剛才對付董令威一般,頭頂靈光一閃,瞬間消失。刀氣呼嘯而過,將客棧的半個牆壁削斷,客棧受力不穩,一半塌陷下去。老乞婆和桓溫見“大廈將傾”,飛身而出,陸小遠也跟隨二人逃出。
“嘩啦”“嗤嗤”一陣亂響,卻是曾同輿穿過房頂,飛身落到客棧頂上。四下環顧,仍不見青衫人蹤影,雙臂張開擺動,真氣渦旋狀湧出,竹林的枝葉紛紛受到吸力,如風颳般朝向曾同輿,曾同輿再一運氣,數百株珠子被連根拔起,飛向自己。接著雙手做抱球狀,諸多竹竿彎彎曲曲結成一隻巨大的圓球,將曾同輿包裹在內。
陸小遠見曾同輿竟有這等絕技,驚得撟舌不下。曾同輿一聲大喝,身周竹竿如利箭般射出,破空之聲大作,經他真氣催逼,力道又強過利箭十倍。
數百株竹竿射盡,幾乎將整片竹林損毀殆盡,青衫人仍是不見蹤影,曾同輿正奇怪,卻聽得地面上青衫人道:“龍王爺好本事。你剛才的兩記手刀,是混元一氣刀,聚合竹子的功法,名曰混元挪移手。嗯,你是混元門的人。”
曾同輿的身份來歷少有人知,被青衫人道破,不由得面容一緊,飛身跳到地面,驚問道:“蘇先生也知混元門?”
青衫人道:“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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