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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在了他的心中,續而化為無盡的恐懼與驚慌,眼角餘光更是看到此刻他的身軀之上不斷地冒著白色的煙氣。
“怎麼會這樣?我不甘心,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意外。”白度心中狂吼,復而轉首望著屍骸,叫道:“尊者救我。”
此刻屍骸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著杜浚,眼神悽迷,好似回憶到了什麼一般。白度絕望了,他終於知道,一切不過是他可笑的幻想,他終於明白了杜浚方才表情複雜的含義,那是在可憐他!
“我不甘心啊!”感受著體內的修為以及生機不斷的被杜浚吸食,白度狠然望著杜浚,眼中出現了一絲的無奈,問道:“你到底是誰?”
杜浚嘆息,散了繚繞在身旁的殺雲,露出真容。白度嘴巴微張,痴痴的望著杜浚那熟悉的面容,久久難以說出話語來。
面前的這個人,面容依舊,只是還是昔日那個靈根被毀,被人瞧不起的杜浚麼?白度瞳孔一縮,震驚的望著杜浚,失聲問道:“你怎麼能有如此修為?”
聲音之中滿是難以置信,若是他此刻知曉,在不久之前,巫辰參拜在杜浚手下,又是如何一番神態?若是被他知曉,昔日耀武揚威的鳴幹在此之前被杜浚萬里追殺,最後精元大損之下,猶不能逃出,之後拋棄了勾倩,才得以活命,又、當如何作想?
可惜這一切他都沒有機會知曉了,若是事先知曉,恐怕他情願書生兇魂得到萬鬼之源,也不願意碰到杜浚。他只是望著杜浚,慘然一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當真不愧梟雄,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不甘,為何這老天都站在你那邊?”狂呼一聲,白度氣息一窒,再無聲息,一陣微風拂來,其身軀砰然而碎。
杜浚驀然的收回手,閉上雙眼,身體之中驀然有一股精純的元氣陰鬱,一息之間,這空洞之中的無盡靈氣蜂湧進入他的體內,讓他忍不住的仰頭長嘯一聲。
這些靈氣一旦進入杜浚經脈,便立刻被丹田中的元氣漩渦拉入丹田中,圍著元氣漩渦一轉,便化為道道精純的元氣,融入其中。
而隨著無盡的靈氣的融入,元氣漩渦非但沒有擴大,反而在不斷地縮小,隱隱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漸漸的,漩渦的轉動緩了下來,空洞中的靈氣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沉田大圓滿!”杜浚雖然功力一舉突破了沉田後期,心中卻無比的沉重,他望著屍骸,忍不住問道:“我以後便是都要如此了麼?”
屍骸身上的殺機被杜浚問的一沉,它靜默了片刻,復而咧嘴一笑,點了點頭,指指杜浚,又指指它自己。杜浚慘笑,道:“對,我和你一樣,我是邪魔,我是邪魔啊。”
一聲聲,充滿了不甘和自諷。
屍骸搖搖頭,抬手在泥壇之上一拍,便見泥壇之上湧現出了一道霞光,霞光之中是書生摸樣的兇魂恐懼的掙扎著。屍骸探手在霞光中一抓,一縮,書生兇魂已然在手中,它又對著杜浚懷中一揮手。
杜浚胸膛的衣衫起蕩了一下,飛出一物,被屍骸抓在手中,卻是大地之脈的殘渣法寶。屍骸捏住書生兇魂,反手一拍,竟將書生兇魂拍入其中,復而又一手掐訣的,打出幾道封印在其上。
之後,更是抬手一指點在杜浚的額頭之上,一縮,杜浚的額頭之上竟然有一點精血溢位,精血追隨著屍骸的手指飄蕩在半空。屍骸單手引著那滴精血,驀然對著書生一送,精血便融入了書生的額頭中。
精血融入,書生兇魂周身登時冒出一陣血韻,許久不散,不知道過了多久,血光散去,再看書生兇魂雖然依舊猙獰,但看著杜浚的目光中卻多了幾分的莫名。
做完這些,屍骸對杜浚做了一個仔細看的手勢,復而掐出幾個法決,但見泥壇之上的霞光中,再次飄逸出幾個獸魂來。獸魂一現,卻又被屍骸探手一拍,拍入了泥壇中,復又演變了一次。
杜浚目光一凝,仔細的盯著屍骸的手法,將幾個手訣記在心中,暗道:“這屍骸卻是在教我泥壇的取魂之法。”
如此,屍骸此才散了泥壇之上的霞光,將泥壇交付於杜浚,便不再理會杜浚,轉而神情肅穆的望著那巍峨的大殿,不知過了多久,屍骸驀然慎重的探手對著大殿一拍。
這一拍好似奪盡天下風情一般,好不玄奧,但見巨大的大殿驀然一震,其上的飛塵飛灑,更有幾處巨大的雕刻裝飾轟隆落下。
而這時,大殿之上忽而飛出一個石碑,巨大,十丈,漆黑,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神秘的符號。石碑一出,大殿轟然倒塌,便是地面都好似顫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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