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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族人們全都散去後,他問何方與烏闖:“你們做下這麼大的事情,簡家,丹華劍派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如今萬獸宗的掌門,正陽寺的尊者,波家的諸多家主全齊聚一堂,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到時候這麼多勢力發生了碰撞,於情於理,咱們家都陷入了被動啊!”
如今何家莊不遠萬里遷徙到了此處,就是躲避追殺。現在倒好,小股的追殺沒來,倒是把大人物都驚動了。多年不問世事,老實巴交的族人們,豈不更加水深火熱了?
何方明白爹心中所想,安慰道:“爹,咱們說句不該說的話,無論是波家,萬獸宗,還是正陽寺,都受過我的恩惠,如今齊聚在此,不用想就知道是想還我人情。當然了,波家跟萬獸宗還算例外,畢竟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了。不然的話,波家也不會主動的邀請咱們遷徙到他的眼前。所以說,您就放心吧,有他們在,咱們家斷不會出事。您也別感覺虧欠誰。”
何江樹一怔,明白何方出去歷練的三年中,接觸到了太多自己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人物,思前想後,就釋然了,苦笑道:“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麻煩來了就要想辦法解決。反正咱們都到了這裡,就是再害怕也於事無補。哎,希望這次的大難過去,咱們家的人都能踏踏實實過幾年好日子吧。”
何方心中不是滋味,三年前被王家莊使用連環毒計坑害,三年一過,就出了這檔子事,正所謂世事無常,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啊。
“爹,你放心吧,有我在,斷不會叫任何人傷害你們一根毫毛。”
烏闖也虎著臉跳了過來,說:“爹,還有我!”
何江樹終於掃去陰霾,哈哈大笑起來,衝兩個好兒子點頭不止。
何方聲音嘶啞道:“二叔安葬了麼?”
何江樹的笑容瞬間就退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如今不比從前,咱們家也設立了祠堂,你二叔的靈位,骨灰全在那裡。既然你回來了,我帶你去看看他。你二叔這輩子無兒無女,把你當成了命根子,多少年過去,也不能忘了他的好。”
何方突然就哭了出來,大聲說好。
三人來到一座死氣沉沉但檀香撲鼻的祠堂中,何方的嬸嬸獨自一人在此暗暗流淚。猛然回頭發現何方的身影,她哇哇大哭著就撲了過來,道:“孩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何方簡直肝腸寸斷,二叔跟嬸嬸自小對自己不薄,視如己出。但如今守著故去人的靈位暗自傷懷,心中的苦楚縱有萬張巧嘴也吐露不出啊。
“嬸嬸,我,我對不起二叔!”何方哽咽的說道,目光就尋上了何江海的排位。
排位上幾個孤零零的大字,彰顯著這曾經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那種天人兩隔,生死茫然的悲情好似一株株頑強的小草,速度極快的就從何方心底滋生了出來。
“回來就好,你二叔不會怪你的。”嬸嬸強裝堅強,幾把抹去眼淚,領著何方來到何江海靈位近前,說:“給你二叔上柱香。”
當何方捻著三炷香,顫顫巍巍的差到香爐中後,嬸嬸,烏闖,何江樹悄然的退了出去。
何方跪在柔軟的蒲團上,盯著嫋嫋升起的煙霧,淚雨滂沱,那種抓心撓肝的滋味,此時此刻無聲的衝擊著他的神經。
“二叔,我來看你了!”
咚咚咚,三個響頭磕下,起來時那張清秀的臉膛如同水洗,雙眼的水霧滾出了一波又一波,何方緊緊的抿著嘴唇不想發出聲音,但就是不爭氣,那抽泣依舊斷斷續續的發了出來。
“二叔,我下山三年,躲過無數艱難險阻,唯獨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總想著增強了實力去看你們。可到了後來,您,您卻……”
他深吸一口氣,狠狠的抽了一下鼻子,將臉上的淚水擦淨,繼續帶著哭腔說:“相當年,我受盡欺負,每次都是你幫我解圍,而我呢,卻裝作什麼也不在乎。我總是告誡自己要堅強,就算是個廢物也要有廢物的骨氣。”
“您教育我凡事要看開,命裡無時莫強求。但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麼,倔的好像一頭驢,嘴上答應著,但心裡的那份驕傲卻越發不可收拾。當我擁有了實力後,我就不停的告誡自己,只有實力強悍了,才會得到尊重,才能叫你們過上想過的日子。”
“事到如今,我已經能擊敗五星地元師了,但那又如何?我最真摯,最難忘的回憶卻轟然潰散,二叔,我或許錯了,我不該太過執拗。這一家人離鄉背井到此,並且成天擔驚受怕,都是我的罪過。但是,有些仇恨已經刻在了我的腦骨上,我每每想起,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