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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公雁撲騰了雙翅，擋在了母雁的前面，嚴肅地問道。大有一言不合，啄你眼珠子沒商量的氣勢。這小子幾天沒動靜，一開口就是鳥語，看來不是善類……

“我是你們的朋友，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唐林昆嘴裡發出“嘎嘎”的淺笑。

“你別打擾我們，就謝謝你了。”

那隻公雁並不領情，語氣裡透露出很明顯的厭煩。

“天氣馬上就轉寒了，你們靠那幾條魚乾，能捱過漫長的冬天嗎？”唐林昆熱心地提醒道。

那對大雁夫妻，被唐林昆戳到了傷心處，情緒一下低落了許多，尤其是那隻母雁是一臉的愧疚。

唐林昆接著說道：“這樣吧！我把這大雁塔的第七層的門開啟，你們住到裡面去，等下我送火盆上來，再替你們準備些燕麥，你們看這樣可好？”

那對夫妻不再搭理唐林昆，它們有自己的擔心，進到塔內，門口一關，不就自投羅網了嗎？

唐林昆從它們的眼睛裡讀懂了大雁夫婦的顧忌，這時候，必須要靠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並沒有惡意。

唐林昆看了眼那把銅鎖，上面佈滿了綠色的銅鏽，看來是多年沒有人進到塔內了。唐林昆兩個手指捏住銅鎖，稍一用力，銅鎖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沒等唐林昆推開門，呼嘯的寒風一下把木門吹開了。

“我這就給你們拿吃的東西去……”

唐林昆躍出欄杆，一招“飛天落處”落回到地面上。

“我看這位大叔沒有惡意，憑他的身手，要想逮住我們，又何必大費周章呢？”母雁思考了一番後，很有條理地分析道。

“我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幫我們？”公雁有些不好意思了，扭了扭脖子嘎嘎：“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唐林昆很快騰雲回來了，兩大麻袋的馬料，兩大麻袋的木炭，還有一個火盆，甚至還有一床棉被。

“我把這麻袋口給你們開啟了，沒有下雪，火盆暫時用不到……最下面的塔門我會關上的，我已經吩咐過了，除了我沒人會上來。你們放心住到裡面就是……”

唐林昆攤開棉被，開啟麻袋，用幾塊廢磚把門留了條縫。

接下來的幾天，唐林昆沒有到大雁塔，他留在蛇窟裡，細細地把師傅交給他的那本天書謄寫了好幾遍。

等他出蛇窟來，厚達半丈的積雪把醜陋的戰場全都掩蓋上了，皚皚白雪的反光，讓他眼睛都睜不開。天氣夠冷的，就算唐林昆穿著龍鱗衣，也讓他打了個哆嗦。

“該死！怎麼下了這麼大的雪，不好……”

唐林昆猛地想起大雁塔上的那對白額雁，在八面漏風的高塔上，沒有點燃火盆，也不知道它們怎麼樣了？唐林昆回到蛇窟，提起一個燒得旺旺的大火盆，飛快地來到了大雁塔上。

那扇門在嗚嗚怪叫的寒風不停侵襲下，早就吹倒了半扇，留在門框上的另一半，“噼噼啪啪”作響。

麻袋也倒了，裡面的燕麥被風颳得滿地都是。

“你們在嗎？”

唐林昆看到塔內沒有那對大雁，心裡是一陣內疚，他住在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洞窟裡，冬暖夏涼的，沒想到火焰壘的冬天也這麼冷，大雪會來得如此快。

“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一晚上氣溫下降的這麼厲害……”

等唐林昆把門重新關好，那團捲成一團的棉被裡傳來了動靜。唐林昆心裡一陣欣喜，兩個小腦袋從棉被裡伸了出來。

“大善人，謝謝你……”

那隻公雁真心地道了聲謝。

如果那天唐林昆沒有帶被子上來，這對白額雁很有可能已經凍僵了。唐林昆把火盆移動大雁夫婦的邊上。

“我住在山洞裡，今天一起床，才發現下雪了……”

沒等唐林昆解釋，那隻母雁一下哭了起來，鶴語裡含有極為豐富的畫面感，唐林昆一時也是感慨良多。

有了兩隻火盆的熱量，小小的塔間內沒一會兒已經溫暖如春。

“看來我還得替你們弄些水來，這門也得修修。你們喜歡吃魚蝦，我去看看能不能替你們弄些來。”

唐林昆說幹就幹，他一開小門。走廊上棲著幾百只的白鷺、白琵鷺、攀雀，還有幾十只丹頂鶴。寒潮突然來臨，這些飛往南方越冬的鳥兒，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往南飛了。突然見到唐林昆，也沒力氣振翅逃跑。

“進來，快進來……”

唐林昆讓開身子，幾隻膽大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