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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半山腰,看來梁偷兒他們的計策果然有效。雖然還是沒能瞞得了先天高手的耳目,可是畢竟現在舍利已到了手中,隨風心裡也就徹底地放下了心來。
抬頭看了看已至正中的明月,隨風心裡愈發地輕快,又走了幾步,“阿彌陀佛。”突然的一聲佛號在他背後響起,驚得他三魂散了兩魂半,頭皮都有些發麻,險些一下跳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裝作什麼事也不知道的樣子回過了頭來。
面前是一個眉須全白,滿目慈悲的老僧,一臉深邃地望著他。也不知為什麼,隨風就覺得他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他心底的秘密一樣,心裡不停地發慌。背部都有些溼溼的,好像流出了一身的冷汗,愣了許久,才生澀地打了個稽首,道:“見過大師,不知大師深夜下山,有何貴幹?”
老僧雙眼微闔,滿目平和,淡道:“施主,貧僧玄歡,此次乃是為了施主而來。”
隨風一驚,被老僧看了一眼,心裡的不安似乎也就隨著晚風而消散了。淡淡地問道:“大師此話何解,後生不甚明白。”
玄歡搖搖頭,道:“施主靈根天成想必應該明白,世間種種皆是因果。交善緣結善果,交惡緣便結惡果,施主此番雖未進得少林,但卻要與少林交一個惡果,如此實是不妥。苦海無涯,貧僧斗膽勸施主回頭是岸。”玄歡分明言外有意,隨風聽絃知音,心裡卻不以為然。
他整個氣勢一凜,眼神似水一般平靜,毫無波瀾,道:“大師此言在下聽不明白。不過道經有云:‘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世間善惡豈可一言而論?即便是少林的惡緣,未必不是他人的善緣,世上又豈有至善與至惡呢?大師一概而論未必太過偏頗了。”
玄歡一怔,滿腦子裡全都盤旋著“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這八個字,“善惡是非,豈可一概而論?”玄歡暗自揣摩其中真意,許久才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不想貧僧一心禮佛數十年領悟竟及不上一個少年。施主所言甚是,貧僧受教了。”說罷,對著隨風深深鞠了一躬,轉身去了。一吟一笑,一步一行,緩緩向著少林方向去了。
隨風心裡也是略有所悟,他自小研讀道經,剛才那一番話似乎就在口邊一樣,自然而然地就說了出來,現在回想起來也有些懷疑,那一番保有深意的話真的是自己說出來的嗎?眼看著玄歡越走越遠,區區幾步,身影便隱沒在了黑夜之中。隨風也陷入了深思之中。“看他的樣子應該知道佛舍利便在我身上了,為什麼沒有取回呢?”…;
想了片刻,也不知從何想起,便也不再去想。剛準備轉身下山之時,就聽見少林寺中傳來一聲驚世巨音“玄惑、玄憂兩位師弟,回來吧。執念太深,便是虛妄,放下執念,即見如來。”
這是玄歡的聲音,比之剛才別的明王的巨吼,他此刻的聲音多了幾分出塵與深邃,又少了幾分威勢與霸道。
隨風最後看了一眼月sè下的古寺,匆匆轉身又朝山下走去了。
由於也不再心急,他也收起了輕功,緩步而行,享受著這難得擁有的靜謐。“放下執念,即見如來。”老僧的話似乎還在耳畔迴響,“只是屬於我的執念又是什麼呢?”夜涼如水,沒有迴音,有的只是曉風、明月。
他回到山腳下小屋的時候梁偷兒和凌已到了多時了。一進門,就看到凌臉sè雪白,一絲血sè也無,口角邊上還有著殘留的鮮血。背部的衣衫解了開來,紫紅紫紅的一大片,梁偷兒正在幫他上藥療傷。
聽到門響,兩人齊齊轉過頭來。凌本來黯淡的眼神,突然又閃出了奪目的光彩來,道:“怎麼樣了,小風,舍利有沒有帶回來?”
隨風看他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攤開了緊握的手掌,露出了裡面一個龍眼大小閃著暗金sè光芒的圓珠。
兩人看著舍利,都是滿臉的興奮,他們為了這個籌劃了這麼許久,如今終於努力沒有白費。梁偷兒怔怔地看著舍利,沉吟道:“我分明記得我身後跟著一位明王,忽然就聽到似乎有人大聲說了什麼,然後我身後的明王竟然掉頭而去了,此事當真奇怪。”
凌咳了一聲,澀聲道:“那一字明王印當真厲害,一股先天之氣直往體內湧,需要我以全部功力抵擋。當時我走到半山腰,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便要被後面的和尚給追了上來。隱約間我也聽到了一句什麼話,好像是什麼‘執念太深,便是虛妄’。也不知為什麼我身後的和尚聽了之後竟然就回去了,那時候我也幾乎脫力。”
隨風一驚,當即把剛才見過玄歡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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