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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蜒心中沒底,他有些悔恨不曾斬下此人腦袋。
他解開泰慧穴位,令她還復自由,將那金玉劍遞還給她,笑道:“侄女還請自便,若下次再打我主意,我也歡迎之至。”
泰慧聽他語氣戲謔,不禁氣往上衝,但想起方才那小鬼附體的一幕,又害怕異常,她暗咬銀牙,思忖:“我先解開這金玉劍的奧秘,等武功遠勝於他,再行復仇不遲。”計較已定,反而朝盤蜒嫵媚一笑,說道:“叔叔說什麼笑話,我能打你什麼主意了?”說罷盈盈施禮,輕輕一動,已然遠遁。
陸振英打趣道:“你別說,你這侄女倒也當真可愛,咱們幾次三番與她作對,我確有些喜歡她了。”
盤蜒道:“義妹此言差矣,這丫頭年紀實則比你大得多了,心思更是敏銳,你若對她失了戒心,立時便有大難臨頭。”
陸振英奇道:“那你為何屢屢放她走?你若真是她叔叔,更要好好拉攏她,管教她才是。”
盤蜒笑道:“她比你詭計多些,比我卻還差得遠。你義兄滿腹經綸,通曉天文地理,正好拿這丫頭練手逗趣。”
陸振英哈哈一笑,嗔道:“你這人臉皮好厚,我本想誇你幾句,但你自個兒卻把自個兒吹上了天。你欺負孤女幼童,也好意思說嘴?”
盤蜒挺挺胸膛,說道:“獅虎搏兔,亦不留力。莫說對上這奸猾的小丫頭,就算當真是滿月兒童、八旬老嫗,我盤蜒也必全力以赴,絕不留情。”
陸振英推了他一把,笑道:“你若真去欺負弱小,我可也要‘毫不留情’,好好責罵管教。”
盤蜒怨聲喊道:“娘,孩兒知錯啦,我原來拜的不是義妹,而是乾孃。”
陸振英見他憊懶胡鬧,作勢要打,盤蜒東躲西藏,陸振英也捉不住他。
盤蜒見陸振英腳傷不輕,將她背起,朝南疾行,陸振英心中害羞,但對盤蜒全心信任,也不點破。盤蜒走過先前那山坡,只見雪地中一處大坑,邊緣甚是平整,盤蜒心知乃是“五夜凝思功”招來的鬼怪,心下感激,復又後怕。
他趕路時有個講究,每過一炷香功夫,便停步抓土拋灑,以此觀望卦象,可憑此趨吉避凶,一路上翻山越嶺,果然避開萬鬼眾妖追捕,似堂而皇之的走明途官道一般。
這般不停前行,途中找一山洞,烤火入眠,睡了小半天,再度啟程,終於趕往漢南。只見此地兩側有平緩山坡,石屋層疊,傍山而建,依次向上,石壁皆飽經風霜,表面斑駁。而又陳布農田,種些耐寒作物。
東採英將大營紮在山中,佈置規整,可進可退,似與山地融為一體。盤蜒讚道:“這二公子行軍佈陣,確實有一套,比他老子高明多了。”
陸振英說道:“不知大夥兒怎麼樣了?”
盤蜒將她放下地,兩人互相攙扶,走入營地,有守將認出二人,忙引他們去見東採英,東採英大喜過望,說道:“聽聞二位被眾妖捉走,我正不知該如何營救呢。”
忽聽馬廄中一聲歡喜嘶鳴,陸振英“啊”地一聲,跑去見獵林,抱住它頭頸,好生親熱想念,再去探望陸揚明等人。
盤蜒問道:“張仙家傷勢如何了?”
東採英說道:“我五人已合力替他運功療傷,而大哥他何等功力?眼下已無性命之憂。但何人武功這般厲害,能將大哥傷成這樣?”
盤蜒道:“那魔頭叫做冥坤,昔日也曾為人,爾後被天子罷官流放,到了極北一妖國中,際遇甚慘。”說罷取出書信,交於東採英。
東採英皺眉道:“這冥坤十招內擊敗義兄,即便我與四位師父聯手,只怕也敵不過此人,而敵人大軍數目眾多,咱們也不能以多取勝,那可如何是好?”
盤蜒笑道:“我逃出來時,趁此人醉酒,一劍刺中他心口,就算他不死,也算去了大半條命。”
東採英喜出望外,不由得咧嘴大笑,一把抱住盤蜒,將他高高拋起,復又接住,大聲道:“盤蜒先生,你可立下大功,解了我心頭大患了。”
盤蜒被他扔的腦袋昏沉,怒道:“我立下功勞,你拋我做什麼?”
東採英撓撓頭,說道:“我這人生性如此,脾氣外露,若得罪了先生,還望恕罪。我素聞先生乃足智多謀之人,不如留在我身邊,當那總軍師如何?我對先生必言聽計從,禮遇有加,如同兒子一般。”
盤蜒道:“誰是誰兒子?你這話給我說清楚了?”
東採英登時如臨大敵,說道:“自然我是慈父,你是兒子了。”
盤蜒搖頭道:“你若對我言聽計從,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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