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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兩眼一抹黑,沒頭又沒腦。”
盤蜒一拍大腿,怒道:“咱們這山海門何等榮光?為何不肯入夥,難不成咱們萬仙都是些懶蟲軟蛋麼?”
張千峰道:“只怕大夥兒自詡為仙家,貪圖安逸逍遙,不知形勢險惡,也不知咱們這山海門有何要事,頗有些顧慮。”
鯤鵬忽然露出惱怒神情,說道:“什麼仙人?好沒自知之明。只不過是一群醉生夢死、怕苦畏難之輩罷了。到了這等地步,他們還不醒悟麼?”頓了頓,又道:“我徑直去找苦朝派南泊禿驢,這老小子推三阻四,硬生生將幾位答應入門的弟子勸了回去。我鯤鵬如此行事,並非為了一己之私,實乃為萬仙著想,結果各人皆自私自利,以為我想爭權?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盤蜒明白各派首腦顧慮,萬仙六位尊長雖答應這山海門之事,但畢竟未曾大力推行,故而諸派皆不願放得力好手前來,唯有神藏、海納兩派出力最多,各有十多位渡舟、飛空好手入門。他道:“如若不成,咱們去找第二層的弟子,威逼利誘之下,好歹捉個百八十人,方可有人手辦事。”
鯤鵬哈哈大笑,其中卻殊無歡快之意,他道:“萬仙門規,二層遊江弟子,不得派中尊長答應,更不能出萬仙群山一步。咱們即便拿刀子逼人,到頭來也不過是徒惹笑話罷了。”
他心中不快,焦急萬分,眺望遠處,卻見有許多門人在山中樹下吟詩作對,彈琴歌舞,其中不乏門中成名已久、道行深湛之人,鯤鵬越看越氣,驀然長嘯一聲,喊道:“大難臨頭,火燒眉毛,卻兀自歌舞昇平,一無所知,若真是如此,滅門之禍不遠矣!”
他也不加掩飾,聲音傳出數十里,山下群仙皆聽得清清楚楚,眾人面面相覷,過了半晌,皆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其中有幾人偷偷摸摸的說道:“是那瘋子鯤鵬,整日害怕什麼萬鬼。”
有一女子眼尖,說道:“那一旁之人,不是他徒弟張千峰麼?”
另一女子笑道:“啊,果然是他,臉蛋確是一等一的俊俏,倒像是個仙女似的。只是跟了他那凶神惡煞的師父,也有些庸俗土氣了。”
還有一男子道:“另一人不是那名聲糟糕的涉水小徒盤蜒麼?不,不,他眼下也登入第二層。就是這賊人,打傷了咱們銀葉師妹。”
頭一女子道:“聽說這三人異想天開,創立了什麼山海門,四處拉攏門人,我好幾位師兄師妹都被那鯤鵬纏過啦。”
那男子連聲輕笑,說道:“真是不務正業,無事找事,不僅如此,還咒我萬仙有滅門之禍?若非我眼下正忙,懶得與他計較,非要狠狠教訓教訓他不可。”
那幾人聲音極輕,本不想被鯤鵬聽到,但鯤鵬仙法驚人,聽得一清二楚,哼了一聲,足尖一點,霎時已到了眾人之間,喝道:“你是何派弟子?竟說要教訓我?”
那男子嚇了一跳,卻又故作鎮定,轉過頭去,裝作不知,也不理睬,鯤鵬一把將他抓起,那男子雖是第四層飛空弟子,但在鯤鵬手下竟毫無反抗之力,鯤鵬道:“你有膽大放厥詞,眼下卻又成了縮頭烏龜了?”
一旁許多門人或是天地派,或是聖陽派,見狀皆惶急不安,連大氣都不敢喘,那男子鼓足勇氣,頂撞道:“我乃天地派宣途師父門下王栽樹,鯤鵬,我何時得罪你了?你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出手傷人,好生不講道理!”
鯤鵬見張千峰、盤蜒快步趕來,怒氣漸漸平復,想道:“我與一後輩弟子較什麼勁兒?”
便在這時,只聽樹上有一人冷笑道:“放下我徒兒。”忽然數片落葉飛了過來,在空中連成一片,彷彿獸爪般罩下,鯤鵬一愣,鬆脫右手,放了那王栽樹,舉掌一封,砰地一聲,將落葉打散,那落葉咄咄聲中,刺入一旁石板,竟似比梅花鏢還鋒利。
樹中人身形一晃,已攔在鯤鵬與王栽樹身前,鯤鵬認得此人名曰宣途,也是第五層遁天門人,自己雖與他不熟,但也不可傷了和氣,說道:“宣師兄,我一時心急,冒犯了賢徒,還望師兄見諒。”
只見這宣途看似四十歲年紀,眉毛已然剃光,自行畫眉,臉上化妝,頗為精細,但衣著卻極為樸實,他滿臉嘲弄之色,說道:“鯤鵬,有我在此,你可傷不了我徒兒,冒犯二字,卻也談不上。你回去做你的清秋大夢吧,我也懶得揍你。”
鯤鵬聽他言下傲慢,竟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正要發火,但轉念一想:“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若與他大打出手,徒然敗壞我這山海門派名聲。”默然不語,扭頭就走。
宣途回過頭,朝眾弟子做了個怪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