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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牙兒一翻眼睛,聲音像寒冷的刀鋒般透過牙縫,喝道:“想死?”
這個男童的身份來歷還有實力強弱程度,已經在散席之間傳開,年輕學生們雖然憤怒不平,卻沒有人敢站起來,不要說不是這個男童的對手,就算可以,難道他們還敢向他出手?
“夠了。”宗祀所主教微微皺眉,說道。
天海牙兒冷哼一聲,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挑起的眉與不善的神情,表明他竟是連自己的老師都不怎麼尊敬。
有些奇怪的是,按道理來說,今夜主持青藤宴的天道院教諭或者因為某些原因不想約束這名宗祀所的小怪物,但場間還有很多真正的大人物,比如教樞處的主教大人,比如東御神將徐世績,他們有足夠的資格與能力鎮懾住天海牙兒。
他們卻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或者是在思考這個小怪物出現的真實原因?這個小怪物只要出手便必然會有血腥殘忍的事情發生,宗祀所不可能派他參加青藤宴才是,這是離宮的意思還是宮裡的意思?
這個小怪物來參加青藤宴真的只是為了國教學院?很明顯不是,已經衰破的國教學院,對他來說,並沒有足夠的吸引力。
他望向天道院座席的方向,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人,有些失望,於是惱火,尖聲說道:“唐三十六呢?這個鄉下白痴不是說要廢了我?他人呢?難道是怕了!”
除了那些大人物,終究還是有些人不怎麼在意天海牙兒的來歷與實力。
莊換羽看著他面無表情說道:“你如果再亂來,稍後我不介意第一個挑戰你。”
作為天道院的學生代表,青雲榜第十的天才,他這句淡淡的話語,比散席上所有學生的憤怒加在一起都更有力量。
天海牙兒怪笑一聲,伸出殷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你可不能以大欺小。”
這句話語雖然有些近似無賴,卻證明了這個看似囂張暴戾的男童,其實很冷靜,而且對莊換羽頗為忌憚。
便在這時,某個方向傳來一聲輕笑,明顯是在嘲諷這個宗祀所的小怪物欺軟怕硬,很是丟臉。
天海牙兒驟然斂了笑容,望向笑聲起處。
很多人都隨他望向笑聲起處。
在教樞處主教與徐世績保持沉默,天道院教諭明顯放縱的局面下,除了莊換羽這樣聲名在外的青年強者,誰還敢恥笑這個小怪物?難道那人就不怕死?
笑聲來自摘星學院的座席。
那是一名很魁梧的少年。
陳長生認識那名少年,那是在摘星學院入院考核的時候。
他有些擔心這個少年。
因為天海牙兒的眼神變得很冷漠,不再暴虐,看著那名魁梧少年就像看著一名死人。
便在這時,摘星學院帶隊的軍官,面無表情問道:“難道不能笑?”
即便是天海牙兒這樣的小怪物,也知道摘星學院不好招惹,尤其是自己沒有佔著道理的情況下。他望向那名魁梧少年,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就像是發瘋之前異常冷靜的幼獸。
……
……
樓後的幕布緩緩拉開,滿天繁星之下,是一大片石制的平臺,四周有十餘個銅爐,燃著寧神靜心的清香,而在銅爐下方的地底深處則埋著防禦類的法器,由天道院的教習維持禁制,確認戰鬥時的勁氣不會傳到平臺之外。
青藤宴正式開始。陳長生和落落沒有離開,因為落落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也因為他有些擔心那名摘星學院的少年,也因為那個宗祀所的小怪物提到了他的朋友唐三十六。
按照往年青藤宴的慣例,首先會由坐在散席裡的各地學子與青藤諸院的學生進行指導性質的對戰,雙方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反而很容易控制,一般都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但今年的青藤宴發生了太多意外,國教學院居然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嗜血的小怪物居然被宗祀所放了出來,隱隱約約間,有股危險的暗流正在湧動,自然還會有意外接著繼續發生。
不待天道院教諭報出手中的對戰名單,一道身影便出現在平臺上。
天海牙兒看著摘星學院的方向,笑了起來:“剛才有人問,不能笑嗎?當然能笑,青藤宴這麼無聊的事情,本來就很可笑,每個人都可以笑,你看,我也在笑。”
他是個男童,笑的很天真,但他臉色蒼白,唇色血紅,所以顯得很殘忍。
“只是……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