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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容忽然問道:“你知道為什麼自己始終沒辦法成年嗎?”
吱吱有些茫然,心想那是為什麼?
徐有容說道:“不是因為北新橋底的陣法損傷了你的心智,而是因為你總想著與人交配,耽誤了修行。”
吱吱聞言大怒,想反駁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憋紅了臉喊道:“難道你不想?”
小道士在徐有容懷裡抬起頭來,好奇地想著這是在吵什麼?
徐有容伸出手指搖了搖,意思非常清楚,又有些不清楚。
這種時候還像小孩子一樣爭吵,其實原因很簡單,她們有些緊張。
眾人已經走到了魔殿的最深處,看到了那道黑色的魔焰,感受到了魔焰後方傳來的深淵氣息。
黑色的魔焰就像是不斷變形的夜色,並不寧靜,蘊藏著無窮無盡的能量,非常可怕。
一位年輕人站在魔焰之前,身著白色長袍,披頭散髮,彷彿失去家國的詩人,又像是位悲傷的歌者。
人們緊張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歷史將要發生,就在他們的眼前。
魔君轉過身來,用手指隨意地整理了一下頭髮,對陳長生說道:“我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相王與曹雲平這時候在京都,白帝甚至也可能去了,因為他老人家不想我死,你怎麼就能這麼不在乎呢?”
他的視線落在小車上,發現車裡沒有呼吸,情緒有些複雜說道:“就算你這個學生是個死腦筋,你怎麼也不在乎呢?”
……
……
京都忽然下雨了。
雨珠穿過火把散發出來的光線,落在國教學院外的青藤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陳留王看著天海勝雪,唇角的笑意漸漸斂沒。
這十年裡,皇帝陛下對天海家的態度很普通,對天海勝雪還算不錯,前年的時候,選他出任了軍部的一個要職。
初春的時候,天海勝雪重病一場,因此沒能隨大軍上前線。
夏末的時候,他與莫雨暗中取得了聯絡,由宮裡出面請了幾位離宮主教,病才漸漸好了。這件事情裡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穢,他已經不想去管,但這時候看著叛軍裡那些熟悉的面容,他依然感覺到胸口有些隱隱作疼。
“姑奶奶當年說你們就是一群廢物,現在看來真有道理。”
天海勝雪看著那些堂兄堂弟們,嘲諷說道:“居然就沒一個有種的。”
天海承武騎馬出了人群,看著看沉著臉說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天海勝雪說道:“父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人們正在與魔族作戰,你們卻要叛變!要臉嗎?”
他的聲音清楚地在秋雨裡傳開,叛軍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百花巷裡一片安靜,雨點落在青藤上的聲音有些煩心。
陳留王抹掉臉上的雨水,騎在馬上看著天海勝雪,居高臨下,神情漠然。
“我只知道我將是未來的皇帝,你又是誰?”
說完這句話,他舉起右手,準備示意叛軍騎兵開始衝鋒。
就像很多年前,在相似的一場秋雨裡,天海勝雪曾經做過的一樣。
天海勝雪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知道憑自己一個人絕對攔不住這麼多叛軍。
蘇墨虞與陳富貴、初文彬等國教學院的高手,現在都在前線,更不要說折袖與唐三十六等人。
稍後會有多少師生倒在血泊裡?國教學院會不會變成一片廢墟?
沒有任何徵兆,陳留王的右手重重地落下了來,就像是要砍斷一棵大樹,乾脆而有力量。
這個時候,一幕神奇的畫面出現了。
一株非常粗的槐樹忽然從中斷開。
轟的一聲巨響!
斷落的槐樹砸向了陳留王。
哀鳴聲裡,戰馬被直接砸死,陳留王落到雨水裡,渾身是血。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人們望向雨中那道魁梧身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魁梧的身影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夠單手抱住一棵巨樹為武器,居然能夠如此輕易而舉地擊倒陳留王。
陳留王是聚星上境的真正高手,就算是被偷襲,何至於表現的毫無還手之力?
更不要說境界深不可測的天海承武就在陳留王身邊,怎麼也沒有反應過來?
秋雨越來越大,落在斷樹的枝葉上,然後不停淌落。
天海承武冷哼一聲,右掌斬向雨中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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