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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所有人集體失聲。距離紫荊寨不過二十里的白水村是一個彝人聚居的小村落,人口雖然不多,但村中男丁皆以狩獵為生,民風極其剽悍。大聖寨的山賊同樣要求村中獵戶上交獵物的三成作為“太平錢”,卻遭白水村的村民當場拒絕。有“飛天猴子”袁傑率領的一夥山賊竟暴起發難,將全村七十餘口老少屠殺殆盡,許多女子更在死前慘遭凌辱。
“該死,這些山賊果然是沒有半點人性!”嚴詠春聽得義憤填膺,星眸生寒,面現殺機,轉向禹天來問道,“師哥,你怎麼說?”
禹天來的臉上已經不見了平日的懶散笑容,只是神色依然平靜。他沒有回答嚴詠春的問題,轉而向嚴二問道:“伯父,七十餘條性命,絕對算得上驚天大案,官府是否會過問這件事?”
嚴二苦笑搖頭:“難!那些官老爺都是一門心思的攬權撈錢,誰會將區區草民性命放在心上?何況憑縣裡那幾個只會欺軟怕硬的捕快,是絕不敢往大聖峰去送死的。若是直接將此事捅到府道衙門,官府倒是有可能派兵來剿匪。但俗話說‘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到時那些兵老爺催糧催餉,說不得還是著落在鄉親們頭上。若是再出些騷擾百姓的兵痞,那結果對鄉親們也未必便好,說不定反會更糟。”
禹天來略一沉吟,這才對嚴詠春道:“師妹,我想先去白水村看一看,然後趁夜往大聖峰上探一探山賊的虛實。等我回來之後,再決定咱們該如何行動罷。”
嚴詠春忙道:“我與師哥一起去。”
禹天來搖頭道:“雖然那些山賊還未必會對紫荊寨下手,但我們也不得不以防萬一,師妹你還是留下來護著家裡。”
嚴詠春知道他平時雖然寵溺自己,但在大事上極有決斷,又是對其實力深具信心,所以也沒有再堅持。
禹天來離了紫荊寨,徑自趕往白水村的方向。他步履極快,二十里路程片刻即至。
白水村這個位於一處偏僻山坳的小村落已經化作一片鬼域。懾於大聖峰山賊的淫威,附近的村落雖然聽說了白水村的慘事,也沒有一個人敢來為慘遭殺害的村民收屍。因此,當禹天來踏著似乎染上一層血色的夕陽餘暉走進白水村時,看到的是一場屠殺之後留下的最真實的慘象。
二十餘名青壯村民伏屍在村子入口處,所有人的手中都緊握著獵叉、朴刀、竹弓等粗陋武器,身上遍佈可怖的傷口,顯然是經過一番激戰後遭敵人殘殺。走進村中,有看到每家每戶的門口都倒著老人和孩子的屍體。許多人家的院子裡,還有不著寸縷的女子屍體。
禹天來的腳步在一戶人家用竹子編織的籬笆牆外停下,目光落在被貫穿了身體懸掛在一根削尖竹枝上的嬰兒身體上。
這個嬰兒尚不滿週歲,身上只穿著一個紅布兜肚,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小臉上一片青紫,原本應該純淨澄澈的雙目圓睜怒凸,便如一雙死魚的眼睛。
禹天來平靜的臉色陡然劇變,忽地向一旁逃出數十步,狼狽萬分地蹲在一個角落狂嘔起來。直到將胃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他才緩緩地站起身來,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是一雙眼睛裡已燃起前所未有的濃重殺機。
在他前世記憶中的劇情裡,那些作為反派的大聖峰山賊實在沒有一點兇惡的樣子,在嚴詠春這女主角的正義鐵拳下,反是顯得萌蠢到近乎可憐可愛。而眼前的這幕慘象卻令他清醒地認識到,這是一個無比真實的世界而非是前世那部供人消遣、搏人一笑的電影。在這個世界裡,山賊不是任由女主角肆意欺凌的可憐蟲,而是真真正正會殺人越貨、滿手血腥的亡命之徒。
“也許,我早一點看清現實,便可以多做一些事情,這一幕慘象也或許可以避免……”
這個念頭浮現在禹天來的心頭,但隨即便被他拋掉。他在心理上終究已不是滿懷激情與熱血的青年,早沒有了充當救世主的自覺。
一念才消,另一個更加極為堅定的念頭又浮現出來:“然而,盡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許並不能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但起碼不會更壞!”
第十七章 夜探,定計
大聖峰位於紫荊寨以北三十里外,東、西、北三面皆是壁立如削的百丈懸崖,只有南面的陡坡上有一條崎嶇山路可以通行,地勢最是險要不過。山頂卻彷彿被一柄巨大刀斧橫切出來的,形成了一片方圓數十畝大小的平坦場地。
那“飛天猩猩”袁烈頗有幾分手段,雖然只佔據了這大聖峰不過數日,卻已督促手下這般山賊建立起一座山寨的雛形。他們在山中採集了足夠的山石、木料,在南坡山道最險要處修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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