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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似乎都在斟酌沉吟著什麼。
在他們面前,一面水鏡,漣漪不起,映照出水雲間外那個盤坐的身影。
好半晌,就在門外的童子都快要被殿堂之中隱隱傳來的壓抑弄得窒息了過去時候,沉寂終於被打破。
“那……還是這孩子上?”
申不疑從水鏡中收回了目光,遲疑地開口道。
他心中的遲疑,倒有大半是不敢確定自家到底是不是愛屋及烏,因為得意弟子陳昔微故,而對寧風特別地另眼相看。
其餘的九脈之主中,不乏有一般疑惑的,皆以詭異的目光望過來。
“看什麼看?”
一個厲喝聲傳出來,迴響在殿堂當中。“除了寧風去。還能是誰?”
“嚇~”
本來想要出言否定或是質疑者。齊齊縮了縮脖子,把到口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因為說話的是天月童姥。
天月童姥如**歲女童般的身軀在跳腳著,白嫩的小手,可愛的身姿,配上時而蒼老時而稚嫩的聲音,讓一眾峰主們噤若寒蟬。
這樣的話,就是神宮掌教申不疑道來,都沒有天月童姥這般有威懾力。
她老人家可是號稱太陽神宮當中最不能招惹的存在啊。
“天雲子。你說是不是?”
天月童姥環顧一圈,看沒有人敢炸翅後,得意地雙手叉腰,向著天雲子問道。
天雲子當然不會有第二個答案,徑直頷首,斬釘截鐵地道:“是!”
“寧風就是與魔宗七夜一戰的最好人選。”
天雲子可不是天月童姥,他可沒有那麼大的威懾力,頓時就有人站出來質疑。
天命子挑了挑眉毛,道:“天雲師兄,你覺得寧風有這三年空白。他還能是七夜的對手嗎?”
他掰著手指道:“七夜那個小子論及天賦傳承,樣樣都只在寧風之上;他比起寧風多了三年的修煉時間。還是最關鍵的三年;七夜這三年間被那些老怪物們扔到各種秘境歷練,論及閱歷也遠非寧風小子可比……”
呱啦呱啦一堆,天命子說出了在場其餘質疑者的心聲:“寧風,他真的能贏?”
是啊,在場沒有人對寧風這個晚輩有什麼意見,然而他真的能贏嗎?這點質疑,便是之前長久沉默的根由。
“能!”
天雲子吐字做金鐵之聲,“我對此深信不疑。”
天命子等人蹙起眉頭,天雲子說得如此完全沒有轉圜餘地,他們要是再加質疑,未免就過了。
可是……
另外一位九脈之主天機子沉聲道:“天雲師兄,天月師妹,還有掌教真人,你們別忘了與七夜的一戰,其中意義所在。”
他話音一落,頷首者近乎一半,顯然這正是眾人心中牽掛事。
天雲子一頓,他對這一戰的意義,自然心中有數。
“氣運嗎?!”
他悠悠地一嘆,道:“我怎會不知道這並不是一次後輩之爭,而是事關宗門興衰的氣運之爭。”
“是啊,從上次南疆事情不難看到,那持續了數千年的事情,怕是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說話的天機子伸手指天,接著道:“上面有一雙無形的眼睛看下來,氣運之爭揭開序幕。”
“類似的事情,在過去數千年間,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宗門典籍,歷歷記載。”
“可又有哪一次,會有此次這般影響深遠,它關係的是我們神宮此後數千年之沉浮,豈能草率!”
若有任何一個外人在場,哪怕是如沈兆軒這般核心弟子中的核心,怕也會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小小弟子之間的約戰,如何與宗門氣運,千年興衰沉浮聯絡在一起?
這氣運,這興衰,這沉浮,未免也太不值錢了吧?
此刻天擇峰上眾人則不然。
他們身為太陽神宮當中,除卻隱世的老怪物外,站在最高處的一撥人,對此如掌上觀紋一般。
天雲子沉默稍頃,在天月童姥又要忍不住出言相譏的時候,他緩緩地開口了:“正因值此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才非要寧風不可!”
“嗯?”
眾皆疑惑,天雲子這不是拿眾人的質疑,來當做是反對理由嗎?這算怎麼回事?
天雲子壓根不給眾人反問的時間,自顧自地往下說道:“試問,三年之前,以眾敵一,猶自不是魔宗七夜對手的弟子們,三年之後,就真的能與之一較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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