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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人知道。
就在寧風剛剛離開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凌亂腳印所在的地面上,忽有一株黑色的小草破土而出。
纖長的葉子一片片地展開,每一片葉子上,都有一隻眼睛,目光深邃,開闔之間,盡望東南……
第一百三十七章目盲琴師,假扮道士
“你聽說了嗎?西北方數日之前,有驚雷轟地,估計是什麼妖魔又出世了。”
“你又知道是妖魔?”
“我看見了!那天我恰好從西北原那裡過,看到一隻大手天都給撕了,然後魔頭跳了出來,一個跟斗扎到地上,然後一件黑色大袍子展開,好像一張大網,天都黑了。”
“呦,你小子命挺大啊,這都能活著回來?”
“哪裡哪裡,我是捨不得我家的羊,漫天黑風啊,我就抱著羊腿,稀裡糊塗昏過去後,醒來就到鎮子邊上了,估摸著是讓風給刮回來的。”
“你個死人不死羊的貨,滾,別嚷嚷,我家老爺要開始練琴了。”
……
在穿空梭墜落處的東南方向,有一個小鎮,鎮上盲目隱退的琴師家門房打發走了羊倌兒,有些奇怪地望向身後宅子裡。
宅子破舊,古老,在鎮子上卻也算是數得著的,誰叫他們老爺當年沒有隱退前,曾是最擅戰陣殺伐之曲的大琴師呢,不知道是多少達官顯貴的座上客呢。
門房不無得意地想著,繼而又嘆口氣,心想:“可惜老爺年老目盲,不然也不用隱退,回到這鳥不拉屎的地界來,還時不時地鬧個妖魔鬼怪。”
“真奇怪,今天老爺怎麼還沒有開始練琴?”
老琴師雙目雖盲,練琴不綴,按他自己道來,其琴曲比起當年未盲時候,還要更精進了幾分。
門房還在奇怪著呢,老琴師獨自坐在院子裡。膝蓋上抱著琴。卻無心思去彈奏。
“天要黑了。”
他喃喃自語。眼睛雖然看不見了,但白天黑夜他還是能隱約感知到的。
“那夥人,就要來了……”
老琴師佈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憂慮之色,雖然他也不知道是在憂慮什麼。
事情,要從三天之前說起……
三天前的老宅前,一個管家模樣,慈眉善目的白髮老人來到門口,身後還跟著四個太轎子的腳伕。
白髮老人叫醒了瞌睡的門房。送上拜帖及一封銀子。
“家主隱退在家,最好軍陣殺伐之曲,又有貴客臨門,特請老琴師移步前往。”
“家主亦知為難老琴師了,只願老琴師看在家主人盛情的面子上,莫要推卻。”
白髮老人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老琴師自然沒有推卻的道理,抱著陪伴了他數十年的七絃琴,上了轎伕們抬的轎子。
老琴師本就目盲,又身處在轎子裡。自然看不清楚外面情況。
最奇怪的是,盲人本就耳靈。外加又是操琴弄曲者,對聲音分外敏感,偏偏一路至少有十餘里路的樣子,他竟然一點響動都沒有聽到。
走路的聲音,說話的聲音,甚至呼吸的聲音,一概也無。
老琴師一路忐忑,忐忑到了到了地方,感受到燈火通明,聽到了觥籌交錯,方才安下心來,彈了一曲子破陣子,贏得滿堂彩。
唯一讓他覺得古怪的是,從頭到尾,除了擊節讚歎聲外,幾乎沒有交談,沒有對話,不聞人聲。
值得慶幸的是,老琴師的曲子明顯讓那個貴客很是滿意,終於在臨走之前,聽到了唯一一句人話:
“看賞!”
老琴師接過沉甸甸銀子,謝過後,在心裡對自己說:“是個年輕人。”
回程一如之前,沉默轎伕,引路的白髮老人,一路無話地送回了他的家中。
聽門房說,遠遠望去,一盞氣死風燈引路,讓人看著��幕擰�
……
“哎,又要到時間了。”
老琴師有些猶豫,這是第四天,之前連續三天,都是那般轎子接送,一片沉默中的觥籌交錯聲中演奏,再被送回來。
連續三天,連續三次,老琴師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亦再沒有響起過。
“我真的是在給人彈琴嗎?”
老琴師一頭銀髮都在顫抖,心中發慌。
可越是如此想來,他就越不敢拒絕,慢慢地對黃昏降臨,竟是心生出了恐懼感來。
再是恐懼,中間金烏西沉,玉兔躍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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