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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女楚楚可憐。
“不幹!”
寧風搖頭,斬釘截鐵。
“奴家可以……”湖女前趨兩步,又要許諾,天知道她湖裡到底還有多少東西。
“停!”
寧風嘆息一聲,很是滄桑,“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怎麼走?
湖女還沒反應過來呢,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砰!”
寧風一拳頭,直接擂鼻子上。
鼻血長流,仰天便倒。
……
“嗚……痛……”
寧風猛地抬頭,手捂鼻子。
“呃,差點忘了,那是夢啊。”
他自失地一笑,開啟手看,果然半點血跡也無。
身旁篝火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寧風也不覺寒冷,因為——天亮了。
晨光鋪陳開來,漫過湖面,在披於他的身上,暖暖的,所有的寒意都洗得乾淨。
“走吧走吧。”
“繼續走,管他什麼時候才是頭?”
寧風站起來,理順衣服,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湖泊上水光漫上了天,一眼望不到邊,他看得深邃,好像要把整個湖泊收入眼中一樣。
“古怪,我隨想湖泊會不會成妖,她就真的成妖,還當晚就入夢給我看。”
“你是有意的嗎?還是……”
寧風抬頭望天,萬里晴空,天亦不語,“……你有意的?!”
稍頃,他輕笑出聲,搖頭背起書匱,吟唱著無名的樵唱,向著山高水深處去。
背影漸去,樵唱依稀。
書生行蹤,遍及湖海溪河,名山大川,箇中多少事情,多少故事,湮滅在一載悠悠的歲月裡。
這中間,有沒有如老鼠延師而搬家,女鬼要掛遍桃山盪鞦韆,亦或是釣人的魚,愛美的湖這樣的事,或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興許,在某個年月,書生登臺再當老師,或許會一一娓娓道來,引來驚歎一片。
時間,走到湖妖入夢的一年後。
冬去春又來,雪山皚皚,春風再似剪刀,也裁剪不了萬年的冰川。
冰川下,站著一書生。
“是那樣,又是那樣,一直是那樣。”
“沒完沒了。”
書生信手一扔,一副九連環被他扔到地上,“我的求道路,就是一副九連環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
“不玩了!”
寧風展顏一笑,覺得足足有兩座雪山冰川那麼大那麼沉的東西,從他兩肩上卸了下去。
“我有個想法,我要試一試!”
他深吸一口氣,緊了緊背上書匱,一步步地向著雪山爬去。
轉眼,又一年。
生命絕跡的地方,有一個書生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巔峰。
相傳,這裡便是人間的最高處。
“砰砰砰砰~~~”
須臾不離身的書匱打著滾兒掉落下去,不到一半就支離破碎,裡面東西散落各處,旋即又被冰雪掩蓋。
“啊啊啊啊~~~~~”
寧風站在雪山的最高處,仰天長嘯,引得雪崩如怒,滾滾而下,整個天地,視線所及,都淹沒在一片雪煙中。
“你們出來……出來……”
寧風大喊,好像要把十幾年積鬱的氣,全部都隨著這一聲喊宣洩出去一般。
“……不出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這話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雪崩恰好力竭,整個天地安靜下來,彷彿都被他這句話給驚呆了。
寧風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繼續大聲喊:
“我要是跳了,什麼狗屁木魚,什麼狗屁道藏,自己敲去自己抄!”
這就是乾脆的威脅了。
“阿彌陀佛~~”
“無量天尊……”
……
一個個人影,彷彿雨後蹭蹭蹭往外冒的筍,竟然真的不斷出現,懸浮在雪峰之前的空中。
“大怒禪師,好多年不見了。”
寧風笑著打招呼。
他就這麼一個個打招呼過去,有和尚,有道士,有神漢神婆,有妖魔鬼怪……
看著這些傳說裡跟神仙差不多的奇人們,不能不讓人驚歎,寧風這過去的十幾年,略充實啊。
“書生找和尚等人,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