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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神?”
舒百靈撓著頭,“怎麼看著有些像……”
“小丑!”
寧風淡淡地將他未盡的話補完出來。
香案上的神像,看著不就正像是小丑嘛。
尋常神像,不管是木雕泥塑,講究的都是莊嚴肅穆,堂堂皇皇。這個呢?瘸腿、駝背、塌肩、畸臂、獨目……,臉上塗滿了油彩,鼻子上一個紅色小方塊,儼然是戲臺上丑角打扮。
舒百靈不知道“小丑”是什麼,但他知道丑角啊,一拍大腿道:“著啊,就是丑角。”
“嗯~~”他接著品頭論足,“看這個樣子,應該是丑角中的文丑吧。”
戲臺上的丑角,分成文丑和武丑兩種,寧風對之不怎麼熟悉,舒百靈說是文丑,那便是文丑吧。
文丑塑像前,寧風一手背在身上,一手拿起一支殘燭,高舉照亮文丑塑像,口中道:“老舒,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
舒百靈越看那文丑塑像越覺得��幕牛�鬧��緄幕芭虜皇牆哺���模�踹緄匚實潰骸笆裁詞慮椋俊�
“傷口。”
寧風拿著殘燭的手沒有半點抖,臉上神色卻是陰晴不定起來,若在憤怒。
“我們第一次看到,最後一次得見,木夫人身上傷口都在明顯地變深,變長。”
“啊~”
這回不是配合,舒百靈回想了一下,發現確是如此,同時隱約猜到了寧風想說什麼。
這個猜測太過驚悚,也讓他太過不想去細想,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他掐滅在萌芽,只留下“應該不會吧”五個字在飄蕩。
“我不禁在想,八個月前的那一天風雨中,破廟裡,地痞劇痛下慌亂地舞刀下,木夫人究竟傷得有多重?”
寧風搖了搖頭,重新將殘燭放在香案上。
火光搖曳,映照得文丑神像臉上明滅不定,亦如神色在變化,��萌嘶肷硨��渴��
寧風負著手站在那裡,先是對舒百靈交代了一句什麼,這才抬頭,望向文丑神像。
舒百靈聽完不敢置信地望向寧風,嘴唇顫抖著,似要問個為什麼。
寧風卻不理會他,沉著聲音道:“不久之前,木夫人死了。”
“不過她死的很安詳,孩子平安地生了下來,是一個小千金,很可愛,長大會跟她的母親一樣美麗。”
“最後,別奇怪,是我做的。”
寧風說這句話的時候,彷彿引動了什麼,“轟隆隆”的一聲,天上驚雷炸響,烏雲翻滾如怒,向著破廟上空,大河之畔沸騰而來。
舒百靈在寧風話音落下時候,一咬牙,掉頭跑出了破廟。
他回頭望了寧風在文丑神像前挺得筆直的背影,似有遲疑,還是下了決心,按著寧風吩咐,狂奔而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寧風喝出的最後四個字伴著悶雷滾滾,在破廟中迴盪,引得煙塵揚揚灑灑地落下來。
他就站在那裡,任憑煙塵落在他的頭髮上,衣服上,死死地望向文丑神像。
寧風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齒縫裡面迸出來的,有一股說不出冷意:
“她~本來~不必死。”
“對吧!”
寧風大喝出聲,一手指出,直指文丑神像,如在厲聲質問。
哪裡有人,蠢到質問神像?
雕工再好,色彩再豔,木雕泥塑就是木雕泥塑,難道還能開口說話嗎?
手指神像,豈不是大不敬?
這些鄉間光屁股小兒都不會做的事情,寧風偏偏就做了。
然後,文丑神像,真就答了。
“對!”
一個字,如常年不開木門長久不開,驟然開啟發出的刺耳聲音。
寧風瞬間面沉如水,他最不想看到的答案,得到了證實。
他稍稍閉上眼睛,再張開。
只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寧風腦子裡還原出了就在這個地方,就在八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地痞劇痛下,慌亂下,揮刀亂砍,木夫人身中數刀在後背,痛得半昏厥過去,更是流出一大灘的鮮血。
破廟氣氛陰森恐怖,當時有雷霆電閃,悶雷滾滾,地痞疑心生暗鬼,以為殺人,於是奪路而逃。
這樣的傷,怕是流血,都未必能流死人吧?
木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