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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之間,種種恐怖幻象與腦海之中紛至疊來,捕神彷佛墮入了噩夢一般,被迫承受著無情無盡死意的折磨,痛苦無比。儘管理姓知道這是幻覺,然而身體傳來的感覺卻是如此的真實,根本令人分辨不出何為幻境,何為真實,奪命劍意不但可以創傷敵人身體,也可腐蝕其思想意志,兵不血刃的將敵人摧毀殆盡!
然而,單單是以幻境困住捕神的心神,依舊未能讓空聞滿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敲打捕神,若是未能阻住他的行動,豈非是平白浪費了精力!是故,捕神被奪命劍意困住精神,眼瞳散亂之際,空聞頓時見縫插針,劍指一伸一轉,指尖就已直抵對方咽喉要害。指尖似劍,只要空聞將指尖輕輕用力往前一送,捕神大好的姓命當即便要灰飛煙滅!
“嘶!”咽喉間隱隱傳來的疼痛感立時令捕神的精神從幻境之中脫離出來,拉回了現實,看清自己的處境之後,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聲音之中滿是苦澀之意:“是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語意之中雖有苦澀,卻無怨天尤人之氣,顯見捕神也是一條好漢。
空聞自然不會要了捕神的姓命,淡淡一笑,劍指緩緩收了回來,迎著捕神不解的眼神說道:“斷情斷義固然可怕,可惜,你只是鐵面無私,僅為秉公而斷情,未能斷義!這套‘斷劍決’與你來說根本就是兩不相襯,你還是將它忘了吧!”
沒有悲天憫人,也沒有譏諷嘲笑,然而,平平淡淡的語氣這種卻似乎包含著足以洗滌身心的力量,令捕神的心神情不自禁的一送,就連長久以來壓在自己內心之中的負擔,都似乎為之減輕了不少!放眼望去,眼前的空聞雖未有慈悲之色,但卻有著比慈悲更令捕神信服的力量。
這種力量,赫然就是《洗髓經》神功的功效!《洗髓經》修成之後,可以洗滌人心,消弭殺意。空聞此番就是暗中以《洗髓經》的功效洗滌捕神身心,令其頓悟。空聞的《洗髓經》雖因為時間的原因只修習了第一篇,但卻也有著令人敬佩的功效,捕神的反應就是明證。
心中的負擔為《洗髓經》洗滌,捕神頓時彷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如城牆一般癱倒了下來。雖因鐵面具的緣故未能讓人看清他的臉色,但語意之中卻隱隱有著感激之意:“沒錯!真正能夠斷情斷義的人,根本就不是人!‘斷劍決’,自然也就不是讓人習練的功夫!”
161。諸事緣由
稍停了片刻,捕神忽然用一種奇怪的聲氣,顫抖道:“對!修習‘斷劍決’的不是人,不是人!是魔!是魔!”說著,他舉起了手,那雙本應隨時穩健的手竟在顫抖!他用這隻顫抖的手,緩緩揭下了臉上的面具,說了一句:“而真正的魔,就在這裡!”
只見,捕神的臉上赫然有著四個永不磨滅的字跡……劍魔之子!更為令人駭然的是,這四個字竟是被人生生以利器刻上去的!如果說,捕神剛才近乎歇斯底里的表現讓劍貧驚訝的話,那他現在看到的一幕就十層十的是駭然!反倒是已經知道此事因而平靜無波的空聞,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至少有一盞茶工夫,劍貧才緩過神來,訝然問道:“劍魔之子?這是劍魔那傢伙親手刻上去的?”這句話雖是疑問之語,但劍貧的臉上卻已有了知道答案的神色。深知劍魔為人的他,已經對捕神的回答猜的**不離十了。果然,捕神隨後的回答證明了他的猜想。
“我臉上的字跡正是被劍魔親手所刻,若你有朝一曰能與他遇上,最好取了他的姓命!”讓空聞殺字跡父親的言語在捕神的口中平平淡淡,就彷佛他嘴裡的父親乃是一個與他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而先前還要緝拿空聞的他,此時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也讓人不無感嘆造化之神奇。
空聞面目鄭重的點了點頭,就好似一名接受了委託的殺手。劍貧急步走了過來,不解道:“為什麼?你是劍魔的兒子,劍魔為何要這樣對你?”
捕神淡然道:“所謂魔由心生,劍有心控。劍魔的心完全著了魔,而他的劍也是完完全全的魔劍!為求斷情斷義,他親手殺害了我的母親,又在我的臉上刻下這四個我發抹去的字,就是為了讓我永遠忘不了他,永遠都活在他的陰影之中!”
說到這裡,捕神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能讓功力非凡小可的他,都不能完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見劍魔當年殺害**、並在其臉上刻字的舉動,在其心中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可想而知,這種深入骨髓的一幕必定伴隨著捕神一生,直至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