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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英雄!”這句話裡含著極大的嘲諷,一句“好英雄”把他對張天阡的不屑和輕蔑完全道了出來。張天阡怒目狠瞪,雙眉倒豎,不再言語,正出一鞭甩來,直打陸尹琮面門。陸尹琮憑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向後移了數寸,避過這鞭,勉強支起身子。這長鞭如靈蛇吐信,鞭梢輕靈,從身側襲來,一下子便穿過陸尹琮腰畔懸掛的淺碧玉環,“嗤”的一聲,玉環被長鞭拉脫,在鞭梢處轉了幾圈,便“呼”地飛出,砸在巖壁上摔了個粉碎。
猛地又是一鞭襲來,陸尹琮只覺腰上劇痛,原來張天阡的長鞭靈動非常,在瞬息之間已然纏住了自己的腰。陸尹琮大驚之下,便立即身不由主地被鞭子帶起,飛在空中,直向那崖壁摔去!
此時張圭猛喝一聲,搶上已然不及。陸尹琮只道今日必死無疑,什麼都來不及想,忽見一個黑影閃出,將自己抱住,隨後躍了數丈,方將這長鞭甩出之勢停息。
張圭見是兀良哈出手相救,大大鬆了一口氣,瞪了一眼張天阡,連忙對兀良哈喊道:“快將他捆了!”
兀良哈低聲道:“對不住!”使出蒙古摔跤之法,左腳一勾,右手在陸尹琮肩頭一扳,陸尹琮登時摔倒在地,兀良哈撕下衣袍將他雙手縛住。
遠處那白衣書生號叫道:“這小子打了我好幾掌,剁了他兩隻手!”說著便掙扎下地,持劍而來。
陸尹琮不禁大急,眼見這書生越走越近,可無奈自己雙手被縛,穴位被點,真真是半點由不得他!張圭眉頭微蹙,未及說話,這兀良哈卻走上去阻止了這書生的行徑,他輕輕一出手,便奪下了這白衣男子手裡的劍,冷冷道:“你休要如此狠毒!”
此時張天阡緩緩走近,看著陸尹琮被擒住摔在地上,前番多次被他打敗的大恥終於得雪!不由得挑起雙眉,仰首放聲長嘯,嘯聲與風聲纏在一起,疾速地迴盪開去。回身一拳擊在了陸尹琮後腦上,陸尹琮“哼”了一聲,便即昏暈。眾人耳邊一陣洪亮的聲音傳來,勝過剛才的任何刀棍打鬥聲,卻是張天阡放聲高喊,大舒胸臆:“陸尹琮,終於擒到你了,乖乖和我回潼川府罷!”聲音在峽谷裡緩緩傳了數遍,漸而息止,眾人耳朵裡還是震盪不已。
張圭緊皺眉頭,橫了一眼張天阡,怒道:“阡兒,你喊什麼!”拍了拍手,一個隨從牽著輛馬車過來,將陸尹琮放置其中。適才放箭的弓箭手不一會兒全部過來,將箭從屍體上拔出,剷土挖坑,將滿地的死屍還有那肥面漢子的屍身細緻掩埋,血跡都用土覆蓋住了。乍一看來,這空曠峽谷剛剛仿若無事發生。
張圭替那色目人解了穴。一個隨從捧著陸尹琮剛被打碎了的玉環前來交給了張圭。這一來,陸尹琮在此處遭到襲擊的痕跡可以說是徹底銷匿了!
掩埋完畢,只見遠處天空現出一片緋紅落霞,將將已入黃昏日暮時分,這空曠峽谷幽深靜謐,連空氣裡都仿似氤氳著安詳恬淡的意味。不知道剛才那一戰的人,怎能料想此處曾如狼似虎般攫取了那許多無辜之人、想要灑血報國之人的性命呢!烈烈熱血,轉眼流進了泥土作的荒涼冢。誰人來啼淚哀號?誰人來長歌當哭?
可是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車軲轆聲音“咿咿”作響,更襯得此谷蒼涼蕭索。張圭領著那八個人,連同弓箭手,在夕陽殘照裡快速離去。唯剩下幾隻青鳥,哀鳴不已,在峽谷上空久久盤旋不離。
張圭一行人已離去良久。一直到暮色四合,峽谷裡昏暗落寞時,遠處的濃密雜木叢裡,竟微微地動了兩下。
第26章 青虎峽中困青俠 歇馬店處奪異馬 (5)
兩日後,臘月十七,二三十騎駿馬踏著滾滾煙塵在江西行省裡賓士。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身穿棕色衣袍,眼波流轉的桃花目裡蘊著極深刻的憂急,腰畔上懸掛著一柄琥珀色連鞘寶劍。一行人疾奔而來,彷彿不帶片刻時間的喘息。
此人正是新入厓海會的將軍喬洛怯。卻說臘月初五陸尹琮離開後,這頭幾日江浙行省還是沒有多大的風聲,可就在臘月十一日當夜,漫天星子的傍夜裡,平素寂靜的莊院外竟是一片叫嚷呼喝聲,魏大伯攜管家出來一看,卻見上千元兵排成佇列,手持弓箭,將偌大的莊院給包圍了起來。
那為首的有六人,魏大伯認出其中正有江浙省兩名平章,一名左丞相。還有兩個男子殊不認識,卻是衣袍上繡著華麗條紋,定然地位頗為高貴。而在其中一名平章身側,一個身材長挑,膚色略黑,一雙俏眼滿含威勢的妙齡女郎挽槍坐於馬上。
這江浙省的平章和左丞認識魏大伯,知他名喚魏舒與,是個商界大賈,家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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